老叫花子說任何邪祟在光天化日之下都不敢有太出格的舉動,怎麼這老婦人好像不受什麼影響,反倒的一臉笑意的。
她從懷裡掏出一疊紙,我知道這東西展開便是壽衣。
就聽老婦人道:“來,讓婆婆看看,看看你穿上合身不?”
這紙壽衣一展,看樣子和我身形還真是差不多。雖說村裡只有土葬,可不代表我不懂紙壽衣的意思。村裡也有人老婦人專程到城裡火化來到,聽說棉壽衣火化容易參雜在骨灰裡,所以才專門有人做紙壽衣賣。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一把去奪那那件紙壽衣,一把便將壽衣撕壞掉:“為什麼纏著我?”老婦人卻不生氣反倒道:“婆婆就像看看你死了沒有,別擔心,婆婆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你若死了一定要來找婆婆。”
老婦人說罷,轉身就走。我伸手想要攔住她,卻發現這老夫人看起來年邁,走起來卻十分的快。
按照清雅的說法,她應該失去了三魂,成為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的人物,可從剛才和她的對話來看,她倒是意識清醒,絲毫不像清雅描述的那樣。
我看著老婦人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奇怪,可要我說奇怪也說不出是在那裡,總是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見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拎著醬油瓶子來到小賣部。
小賣部的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姓錢,也是村裡來的外姓人。他前妻是我們村裡土生土長的,兩人有個孩子,不過離婚後,眼下已是個獨身。我一進門,他正縮在角落裡:“今兒要點什麼?”“老樣子,一瓶醬油,我要後面壇子的。”我說道。
這是老規矩,小賣部的院子裡擱著十來個壇子,一半醋和一半醬油。
人不貪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這個錢老闆看起來挺忠厚的,其實愛耍小聰明。看後面的醬油缸子分成前中後三排,第一排兌一半的水,第二排兌三分之一的水,第三排不兌水。
懂行的人,自然要後面第三排的。不懂行的他就會直接從第一排打瓶醬油上來,如果買主覺得味淡,他當即會換成第二排的。雖然第二排也是對了水的,可是和第一排的一對比,買主自然會以為這就是醬油該有的味道,終還是要上當的。
這麼多年了,錢老闆的把戲在我這從不好使,只能從最後的缸裡給我倒了瓶醬油,我一聞,味濃重厚,是純的。隨即掏錢便回了家。
在家門口,正碰見老叫花子。只是老叫花子彎腰縮身的,我看著奇怪。
“你是不是藏什麼東西了?”我問道。
老叫花子忙慌張的沖我道:“噓。”
老叫花子掀開自己的衣袍,從裡面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包來。
“你偷東西了!”我驚訝的看著老叫花子,他雖說好色好酒,但不至於偷吧?
卻聽老叫花子生氣:“說誰偷呢?這是我的,別讓人知道,我才怕被偷呢。”
老叫花子神神秘秘的將包又塞回了自己衣袍裡,直接進了我家的門。
這幾日,老叫花子來我家的次數也算多了。特別會挑時間。這個點我爸媽剛好離開,他就不請自來了。
飯桌上,媽已經給我們留下了飯菜。
因為家裡來了李彩炫,媽也就多做了一些菜,結果全便宜了老叫花子。
我趁李彩炫去洗手的時候,將今天遇見老婦人的事情說給老叫花子聽,老叫花子眼眉一皺問道:“那老婦人可有影子?”我忽然一想,當時看老婦人離開時,覺得十分違和,原來是因為太陽正照著她的正面,身後卻沒有影子,所以才覺得奇怪。
我搖頭道:“沒有。”老叫花子點頭:“那我就明白了,等了解了李大傻家裡的事後,老叫花子我再會會她。”老叫花子說完,李彩炫正好回來,落了座。
早餐之後,我準備和老叫花去李大傻家看看,說實在的我心裡還真是放心不下。雖然老叫花子說有七成把握他們夫妻不會死,但畢竟不是百分之百。
正想著,我忽然覺得自己大腿根有點癢,似乎是李彩炫的腳正在蹭我的大腿根部。
我看了李彩炫一眼,她低頭吃飯,佯裝沒事。
雖說我知道李彩炫對我的好感,可她這樣直接的挑逗我,我卻不能接受。我隨即拉了拉椅子,往一側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