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指了個方向道:“二娃子去了那邊,這事沒跑。”
我看那邊也就是黑漆漆一片,二娃子早就跑的沒影了,也許逃出村了也說不定,咋老叫花能這麼肯定。
我便對他問道:“你確定?也許二娃子跑到山上了呢?上了山,我們是肯定找不到了。”
村外的山那麼大,二娃子剛才差點死於老叫花子之手。要我想,他驚慌之下肯定會跑到山上去的,畢竟躲在山上才叫萬無一失。
老叫花子將自己身上的道袍換了一面套在身上,又一是一身的補丁道:“放心,二娃子是不會上山的。我說是那邊,自有理由。”
老叫花子似乎很在意讓別人發現他本是個道士,除了山上泉水邊和殺二娃子這兩次外,他都沒有刻意將衣服換過來。
看我猶豫不決,老叫花子直接拍了我後腦勺一下:“娃子,不要再迷糊了,趕緊走。”
我茫然點頭,看老叫花子已經開始走了,趕忙跟上。
“我問你。”老叫花子走的不快不慢,不慌不忙,對我道:“今兒是村裡誰家的頭七夜?”
“村長家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出來,今天村長剛找過我,還說過今夜是他媳婦的頭七。老叫花子一問,我便直接說了出來。
“村長老婆的死的時候我倒是沒去,不過如此看她可死的真是蹊蹺。”老叫花子道。
我隨即將村長老婆死後,我遇見她鬼魂燒紙,還有之後棺材下不去墳,再到空棺無屍擺到村口等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聽著一拍手:“我就說那邊怎麼鬼氣縈繞,原來是村長老婆貪戀人世,今夜是要化鬼而回了。”
我聽老叫花子這麼說,當即問:“難道二娃子去了村長家?”
老叫花子點頭:“鄙視如此不錯,我們得快點。不然不等二娃子屍毒爆發,蠱蟲破體,便會成了人家的祭品。”
說實在的,我現在心裡其實對老叫花子有些抵觸。
二娃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時候還學著電視裡的劇情,燒黃紙拜把子。雖然二娃子神志不清做下不少的錯事,但我還是希望能夠將他救回來。
剛才在二娃子家的門口,老叫花子二話不說就要將二娃子打死,我當時受創坐在路邊,看老叫花子一棍子就要砸下去的時候,竟然從心底裡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我在想如果當時我有刀在手,直接捅了老叫花子的後背,就能救下二娃子了。
我也在當時便意識到了自己想法的可怕,卻也在暗自慶幸二娃子逃出生天。
可如果真如老叫花所說,二娃子已經沒救了,還會害他人,那我護著二娃子是否是助紂為虐?
我心裡正想著事情,忽然遠處照來一道強光,強光直射我的眼睛,我眼睛一酸,立刻就流出眼淚來。
“誰啊!”反倒是照我的人問道。
“李彩炫?”我聽聲音好像是隔壁的李彩炫。
就聽腳步聲匆匆而來:“老頭,這麼晚是幹嘛呢?”
李彩炫雖然在我跟前總是叫老叫花子是髒老頭,不過見了面還是禮貌一些的,這在我看來有些心口不一,大概是她在城裡學來的處事方式。
“你才是,大半夜的幹嘛呢?”
我知道李彩炫對老叫花有些忌憚,畢竟老叫花子可是偷窺過她洗澡的人,便將老叫花子往一邊推了推。老叫花子倒也識趣,自己走道路邊蹲著。
“要不是,要不是害怕,你以為我會大半夜的出來?”
“出啥事了?”
“還不是我給你說的,我在家裡洗手間解手,又不知道誰在摸我!”李彩炫的手一直抱在懷裡,我還以為她是有些冷,原來是害怕。
“那你咋出來了?”
“還不是找你,我想去咱村公廁,想來想去只能找你帶我家的姑娘,結果你和她都不在家,我只能一個人去。”
聽李彩炫這麼說,清雅竟然不在家?如果她不在家還能去哪呢?雖然我想再問,不過清雅也有自己的自由,我不該問的更多。
聽明白了李彩炫的事由,我對她道:“你去過了嗎?”
“哪兒?”李彩炫不明白道。
“公廁唄。”
村西口有個早年留下來的公廁,雖然村裡人現在都是一家一間廁所了,但是那公廁上面還寫著以前大領導的指示,村長覺得拆了不好,也許以後還是村裡的形象,就這麼留了下來。
李彩炫搖搖頭道:“不去了,嚇回去了。”
我看了一下老叫花,他沖著我比劃比劃手懷,意思是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