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不多了,老叫花子忽然道:“今天也是時候了,我擔心二娃子的狀況,我們去他家一趟。”
老叫花子先前發現二娃子刨墳是為了吃死人肉,正是因為吃了死人肉,屍氣入體才讓二娃子顯得瘋瘋癲癲的。村長老婆死的前一天,我就覺得二娃子有些怪怪的,不過他的言行舉止到沒看出什麼異常來。然而後幾次解除,二娃子一次比一次神智不清,如同中毒一樣,病情在逐漸加重。
如果說他這些問題都是因為吃死人肉才出現的,可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去吃死人肉呢?我認識的二娃子一點腥味都聞不了,咋會變成現在這樣?
心裡擔心二娃子,我身邊雖然還纏著泉水裡來到奇怪東西,不過眼下二娃子的事情更重要。
我和老叫花子一起前往二娃子的家。
也不知道是我鼻子問題,還是真的就是如此,我聞著鄰街的巷子裡傳來一股子腥臭,這味道似乎就是巷子深處二娃子家裡傳來的。
我於是問老叫花子:“你又聞到啥味道嗎?”
老叫花子啃著半根黃瓜搖搖頭:“我這鼻子早在十來年前就不能用了,聞不了這些味道。”
聽老叫花這意思,他的鼻子聞不到氣味,可又覺得老叫花子說的並非這個意思。想到他那些奇怪的本事,也許他的鼻子能用來聞其他東西也說不定。
越往巷子裡走,味道越重,我聞得幾乎要嘔吐出來了。
老叫花拍拍我的背,讓我舒服了一些:“味道真又這麼重?”
我連忙點頭:“臭氣熏天了。”
老叫花子暗道不好:“別是來晚了。”
他說著快走幾步來到二娃子的屋前,隨即敲門幾聲。
二娃子家的大銅門橋敲起來叮當作響,簡直像口大鐘似的,感覺敲一下全村人都聽的見。這是因為二娃子他爸耳朵在開山的時候炸傷過,半個耳朵是聾的,所以刻意將門做成了這樣,不僅是銅門,而且中間完全是空的,敲起來聲音奇大,二娃子爸也正好能聽到。
村裡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雖然有些擾民,不過二娃子他爸可是開山的英雄,為了村裡人受的傷,大家也都覺得能夠諒解。
連敲了四五下,震得我耳膜生疼,院子裡依然沒有回應。
“二娃子不會不在家吧?”要說他大白天的會跑到哪裡去?去哪都成,可我擔心他跑到墳地又去偷屍去了。
老叫花子看出我的擔心,道:“像他這種毛病,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白天一定是縮在家裡。到了晚上因為饑娥難耐,這才會去墳裡偷屍啃屍。”
老叫花子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你撐著我,咱們翻牆進去。”
“我撐著你?咋不你撐著我?”我當即不樂意道。
“哎!我說你這個娃娃,你看我老胳膊老腿的,你難道不怕我有個骨質疏鬆什麼的,一腳踩斷我的肋骨啥的?”
“你也不看看你多少斤,你倒是不怕踩斷我的。”我不樂意道。
老叫花子雖說是靠乞討為生,可每天吃的比誰都多,就這兩天在我家蹭飯,愣是將家裡的盤底菜汁都擦個精光,啥都不給我留下。
“我不進去也行,看誰就二娃子。”老叫花子幹脆耍起賴來。
這句話我是真沒辦法反駁,只能往牆根一蹲:“來吧。”
老叫花子也不客氣,三兩下蹋上我的肩膀:“往上。”
我努著力將老叫花子往上一頂,老叫花子倒是十分利索,鈎住牆邊一個提力翻身,便進了二娃子家的院子。
老叫花子翻進院子便沒有了動靜,我等了一會,心裡著急:“老叫花子,老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