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清雅認識的時間,算上今夜,也不過幾天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從內心深處,我就覺得清雅是可以信任的,即便我對老叫花子還稍有警覺,對清雅我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
老叫花子,將鏡子轉了一圈,隨即對我道:“這泉水的古怪恐怕要在泉水底才能查明,我現在下水檢視一下,你留在上面。”
“你不怕燙嗎?”我問老叫花子道。
卻聽老叫花子道:“這水只會燙了陽體的人,誰說我是陽體了?”
話音落,老叫花子順著泉水的邊沿一躍而下,鑽入了泉水之中。
老叫花子沒的沒了身影之後,清雅在我身邊現身而出,開口就道:“那髒兮兮的老頭什麼人?我只是悄悄露了個頭,就讓他發現了。”
說實在的,我只知道老叫花子就是個“臭不要臉”的叫花子,好吃好喝好色,喜歡與人討價還價。
但他對神鬼之事的瞭解,總讓我覺得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叫花子,可老叫花的行為和言語卻又讓我覺得他就應該是個叫花子才符合他的特點。
我只能對清雅道:“他就是個老叫花而已。”
清雅搖搖頭:“不要小看此人,我能感覺出他並非一般人,現在這樣只是他的一種掩飾。”
如果一個人為了掩飾,可以裝成老叫花這樣,他要麼本性如此,要麼就是懷有什麼不能言明的包袱。
總之老叫花現在還是老叫花,我也不希望他是別的人,最少他現在這樣。是我和二娃子唯一能指望上的人。
忽然,山中再次刮來強風,這風來的突然,也來的陰冷。
我見清雅有些縮身,邊將她擋在身後:“沒事,我幫你擋風。”
清雅卻戳了我臉頰一下:“笨蛋,誰需要你擋風,我只希望你能暖我。”
清雅說著將我環抱住,抱的緊緊的,似乎要融進我的身體似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這樣站著讓她繼續抱住。
“如果我有機會投胎轉世,就再來找你,到時候我就能做你的妻子了。”清雅在我耳邊輕輕道。
“那你不得比我小十幾歲嗎?”
“你不喜歡小一點的嗎?”清雅問我,口中的蘭香劃過我的脖頸,涼涼的。
“我不喜歡。”我道:“我喜歡的只是清雅,不論她是什麼年齡,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清雅忽然臉色一紅,錘了我的腰以下:“才一天不見,你怎麼就變得油嘴滑舌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就覺得自己心裡是那麼想的,就那樣說了。
我倆正在聊著,林間傳來一聲撕裂的貓叫,聽那叫聲就像是被人活活剝了皮一樣,慘厲中透著幾分悽涼。
我趕忙警惕起來。
因為之前在朦朧中見到人面貓的事情,我對貓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現在村裡只要是貓經過出現,我都會害怕的等貓先走了,才敢動。
有聽泉水中“撲通”一聲,只見水面漂浮出幾縷發絲,隨即發絲慢慢翻騰而起,露出了一顆圓圓的人腦袋。
另一邊再見水泡不斷,老叫花從水中冒出了頭:“外面沒什麼事吧?”
我搖搖頭道:“就是起風了。”
老叫花在水裡這麼一洗,臉確實白淨了不少,再看他那樣子,果然對得起道骨仙風的形容。不知道為啥這個人就是不喜歡幹淨,恐怕為了能繼續蹭吃蹭喝,他還會將自己再弄得一身髒泥。
我正想著,忽然發現老叫花隨著水面上下漂浮的脖子上,好像掛著一圈黑黑的長發,那絕對是女人的長發,而池塘裡沒有女人,那這一簇簇的黑色長發是?
我想到自己曾因為黑發被燙傷的時期,趕忙對老叫花子比劃:“把你脖子上的頭發弄掉。”
老叫花子聽我這麼一說,當即面色有變:“快......”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老叫花子猛然沉底,水面不停翻騰起水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