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晚上的楊助理被丟在了半道上,還沒有拿到駕駛證的明月把車開回了家。
因為車上沒有楊助理,明月是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把車子開回了家,不得不說車子的速度完全就跟蝸牛一樣,但終歸是回去了,平安。
上車的時候有楊助理在場,相對來說容易很多,下車的時候只有明月,把吳有匪從車子裡面弄出來花了一些時間。
汗流浹背。
“以後可能一輩子都是這樣,你看,我的腿不行了,我要麼是坐著要麼是躺著,我們的高度不能一樣,你得撐起來這個家,如果你累,就說出來。”
明月搖頭。
吳有匪勾勾唇角,好像覺得明月搖頭都不是真實的一樣。
任何一個女人,如果有那個條件的話都不會願意嫁給一個殘疾人的。
殘疾這個字很傷人,從他出事到現在雖然他不說,但不代表他不是,是的,吳有匪很清楚,他殘疾了,傷得不輕。
然後他說,“其實有時候我也想哭,我覺得現在的身體讓我很難受,完全沒有辦法控制,很多時候很難堪,可是我是男人,我好像忘記了該怎麼去哭了,我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明月突然抱緊已經坐到輪椅上的吳有匪,她雖然看不到吳有匪的臉,但她能看到他想表達的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怎麼可能會忘記哭泣,只是他是男人,他得撐住罷了,好難。
吳有匪抬了抬手,最後還是撫摸上明月的背,她的背上已經濕了,汗水流得太多。
他把頭靠在明月的肩膀上,說:“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果真就是一會兒,不到兩分鐘,吳有匪已經恢複了他的情緒,要求趕緊去屋子裡面,他認為明月這樣子背都濕了,吹風容易感冒。
明月現在都不在吳有匪的面前換衣服,因為也是病人,他能看,但什麼都不能做,在他面前脫光光的,那等於是犯罪。
可能是因為受了風的緣故,明月覺得自己有點惡心你頭暈,她穿了一件t恤,準備給吳有匪洗澡。
一陣惡心泛起,明月只好沖向了衛生間,嘔吐不停,卻有什麼都沒有。
“算了,我今天晚上不洗澡了。”吳有匪坐在輪椅就在門口。
“我沒事。”明月站起來去推吳有匪,她知道他一向很愛幹淨,不洗澡就睡覺會不習慣的,她上去親親吳有匪,“我知道你很愛我,那我也很愛你。”
吳有匪回應了明月的吻,但是多的他給不了,某個部位可以有反應,但是他的腰真的不行。
“萬一一輩子我都不能……”
明月趕緊捂著吳有匪的嘴,“我願意,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不是憐憫,不是同情。”
有時候生活中除了有意外,還有驚喜,原本以為這輩子孩子可能會來得很遲,在大家都避著不去想的時候他卻來了。
因為明月頭天晚上的嘔吐,吳有匪不放心,非要她上醫院去,結果回來就說是懷孕了,這說起來還是他出車禍頭一天的産物。
“看來他還真的叫吳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