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分鐘之內，楊助理就是惶恐，萬一人家當他是個神經病不理了怎麼辦？好不容易上門的生意。
在楊助理擔心的這一分鐘時間裡，吳有匪已經睡著了，他的姿勢很標準，標準到一般人都會覺得這樣睡可能會不太舒服，標準的大字型。
楊助理就在二樓的門口探著頭看了那麼一眼自己的老闆，萬一剛才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聽見了呢，成了不說，要是沒成，這會不會成為老闆開除他的理由。
工資給得高，那也得他拿到手才算。
他來的時候談的工資是每個月十五號給，明天才十五號，今天出事的話……
自己打了一個冷顫，他怕。
沒有工作就意味著房租該交不上了，交了房租就沒有吃的，首先都活著不是，只能厚著臉皮去坑房東。
對方那邊也就忍了一分鐘，一分鐘之後忍不住打了電話過來，噼裡啪啦就開始說，他最見不得別人掛他電話，你是領導呢也就算了，一個工作室的助理，憑什麼？
楊助理壓著自己的心跳問對方還有說的沒有，沒有他真的要掛電話了，他很忙的，繼續裝。
對方就搞不懂了，也沒有聽說這個工作室哪裡就出名了，之前真的沒有聽說過，什麼時候一個助理這麼牛逼了？
“你給我等著。”
對方通完電話心裡也是不暢，但是他又不得不做這個事兒，大老闆親自開的口說要這個，誰知道大老闆在那裡去看到這個工作室的，口裡說了一句試一試，他能怎麼想？
他不知道的就是大老闆還真就是嘴上那麼一說，下面能做美工的多了去了，有名氣的隨便挑。
那天吳有匪做那一千塊的時候這邊大老闆剛好路過，看著小夥子不錯，他自己不是很懂，但是人家那手法行雲流水的他還是看得明白。
就是喜歡，當時喜歡，過後就忘記了，前幾天剛想起來，覺得自己公司也該那麼弄一下。
“什麼，你不要以為我沒有打聽過，前一個客戶你們才收多少錢！”對方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是有備而來的，現在給他這個價格，這不是漫天要價嗎？
十萬？你怎麼不說一百萬呢，一幅牆畫兒，上次才要了多少錢。
這工作室不知道怎麼就這樣子冒出來的，以前做了那些打聽不到，最近做那一次打聽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個價。
“我們這裡就是這個價，之前你是不是搞錯了？”楊助理的二郎腿都翹不住了，要裝也得肚子裡面有貨才行，現在他肚子裡面打鼓。
咚咚鏘，咚咚鏘。
吳有匪從樓上下來，睡了一覺起來神清氣爽都，小辮子用手隨便弄了一下，一隻手插褲兜裡，一隻手晃著就從樓梯上下來了。
樓梯是旋轉的，他從上面下來，下面的人能看到他的前面，側面，然後是背面。
白色的襯衣，長袖，他不喜歡穿短袖襯衣，黑色的九分褲，腳裸露在外面就剛剛好。
看得對方公司的人目瞪口呆，這樣的人實在是，長什麼呢，像加了濾鏡的明星，放光。
“你覺得哪個價格可能嗎？”一千塊，你是怎麼開得了口的？當時做也就是做個心情了，開個張，是為了給女朋友買個玫瑰花，錢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把那個錢給花了。
“可你們給的這個價格也太貴了。”對方開口，他欣賞工作室的老闆長成這樣子，作為男人的他在長相和氣質方面自愧不如，但不能因為這個就漫天要價。
“要不打個折扣？就是一幅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