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討厭庫洛洛表演得隱晦的時候,庫洛洛有著狡黠的聰明,而他肯定喜歡令自己變得捉摸不透,不過這點也讓別人覺得惱怒。酷拉皮卡瞥向蜘蛛頭目,那男人同樣對他做了個表情。
「有甚麼問題嗎?」他問,在兩人離開大學所在的城鎮後,這兩天內庫洛洛不斷問這條問題。
「沒有。」酷拉皮卡再次說謊,不是因為他想隱瞞庫洛洛比自己更清楚他撒謊的原因是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庫洛洛接下來的問題。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已經換了一輛全黑色的車,沉默在車廂內蔓延,他們為免被追蹤,在出城不久後已經拋棄那架深綠色的休旅車。
「我們要回到只是靜靜盯著對方看的時候嗎?」庫洛洛問道。
酷拉皮卡聳聳背:「看情況,你有甚麼話題?」
「不完全有。」庫洛洛回答。
酷拉皮卡說著輕輕嘆了口氣:「那麼我猜是的,我們要回到靜靜盯看對方的時候了。」
庫洛洛也嘆氣道:「好吧。」他過了一會兒說:「今晚,我們會去一間我知道的小型酒店休息。」
「我知道了。」酷拉皮卡說,他闔上書,轉身把它放回後座。
「我們在第二天離開,之後還需幾小時的車程才能到達erro,我怕到時候你要再次假扮成女性。」
「好吧。」酷拉皮卡說,大約過了一分鐘後,他問:「為什麼要學習維多利亞時代的禮儀?」
「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弗羅連斯女士,她非常喜歡舉辦維多利亞舞會。」
「所以我們要潛入其中一個?」
「對。」庫洛洛語氣輕松地說:「我同時想到要怎樣避免其他男人令你感到不快。」
酷拉皮卡瞥了庫洛洛一眼:「甚麼男人?」他問道,雖然科尼那醜陋的老教授馬上浮現在腦海中。
庫洛洛對他做了個表情:「你不適合裝糊塗。」他評論道:「我是指像科尼的男人,除非你喜歡得到類似的注意。」
酷拉皮卡生氣地反駁:「別說笑了!」他說:「我當然不喜歡那男人嘗試騷擾和摸我,或是用一種色情的目光看著我!為什麼」
「誰試著去摸你?」庫洛洛打斷酷拉皮卡的話:「科尼?」
庫洛洛頓時露出又黑暗又危險的表情,酷拉皮卡頓了頓。
「他會成功的,」酷拉皮卡小心翼翼地說:「不過幸好你早到了。」
庫洛洛的肩膀放鬆下來,他的反應令酷拉皮卡感到奇怪,但他知道還是不要開口訊問比較好:「所以,」在一段又長又壓抑的沉默後,男孩問:「你剛剛提及的計劃是甚麼?」
庫洛洛瞥了酷拉皮卡一眼,他靜默了一會,酷拉皮卡會給予所有東西以知道那男人又敏銳又黑暗的思緒在想甚麼。
好吧,是幾乎所有東西。
「你聽說過華沃特家族嗎?」庫洛洛終於問道。
「這是另一個說服我刺上刺青的方法?」酷拉皮卡忍不住說,當中大部份在開玩笑,但他同樣對此感興趣;華沃特家族是活生生的藝術品,不論家族裡的人選擇了甚麼道路,他們在生命的裡程碑總會刺上一個又一個複雜精細的刺青,這些刺青都是用來懷念他們經歷過的重大事情。
庫洛洛挑起眉,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是笑容的弧度:「我們會用專業的特效化妝技術。」他解釋:「你唯一需要的是12腳的蜘蛛刺青。」
酷拉皮卡猛地一顫,他挺佩服自己沒有忍不住動手,他把專注力放在明顯是庫洛洛虛構出來的計劃上:「我要假扮成一位已結婚的女性?」
「你看起來太年輕了,不像是已結婚的。」庫洛洛說:「訂婚會更讓人信服,我會假扮成你的你的哥哥,因為不論是男性或女性,已訂婚的華沃特必需在家族的陪同下出席任何宴會。」
「我知道。」男孩道,他看向坐在旁邊的男人,細細地觀察他的外貌;黑色的瞳孔,黑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酷拉皮卡最後評論道:「我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會相信我們有血緣關系,我們看起來一點都不相似。」
「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姐看起來都一樣。」庫洛洛說。
「通常是,但總會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不是嗎?」
庫洛洛聳聳背:「只要別人不懷疑,這都不是一個壞計劃。」
「而如果有人懷疑呢?」酷拉皮卡問道。
「我會找理由解釋的。」庫洛洛說著又聳聳背:「我挺擅長說謊。」
沉默又在車廂內蔓延,酷拉皮卡觀察著對方的臉,最後跟著庫洛洛聳聳背並看向窗外的景色,過了幾分鐘後,他還是轉身從後座拿回書看,接下來的時間都在靜默中度過。
他們在晚上到達酒店,天色已經很晚了,但前臺還在營業。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共享一張床,這件事感覺愈來愈正常,但同時讓人覺得不自在。在以往,酷拉皮卡會因為這個想法而氣得全身發抖,而現在,他的身體仍然會顫抖,不過背後有其他原因。
男孩僵硬著身體,他聽到庫洛洛在後輕笑,他用了些時間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