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作出一個承諾丶或是任何類似的東西,酷拉皮卡。」雷歐力說:「所以求你,求你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
「我怎樣看著你了?」酷拉皮卡想知道雷歐力的意思。
「就像你令我失望了一樣。」雷歐力向後靠坐在椅背,他一隻手臂後伸踏在椅背上。「因為你沒有,」他說出這句話後停頓了一會,接著繼續道:「你沒有令我失望。」
酷拉皮卡咬著嘴唇。所以,雷歐力知道了,他當然知道了。就算他做了那麼多愚蠢的事情,雷歐力不是一個笨蛋。「對不起。」酷拉皮卡輕輕地說。
雷歐力漫不經心的擺擺手:「不要這樣。」他說著頓了頓,靜靜地看著酷拉皮卡一會兒,然後開口:「只是答應我一件事。」
酷拉皮卡抬頭看向雷歐力:「你想我答應甚麼?」
「如果將來,我是指,將來任何時候你改變了想法的話,你就打給我,聽到了嗎?」
「隨非你事先答應我一件事」酷拉皮卡說。
「任何事!」雷歐力馬上道。
「不要等我。」酷拉皮卡說,他直直的看向他的朋友的雙眼,少年在說著非常重要的話。
「甚甚麼?」雷歐力眨眨眼:「不要等你?但是」
「我是認真的,雷歐力。」酷拉皮卡說:「不要等我。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找到喜歡的人,你應該去追求對方。」
「但是」雷歐力開始抗議。
「答應我。」男孩堅持道。
「這究竟是甚麼意思?」雷歐力皺起眉,雙眼熱切地觀察著酷拉皮卡的臉。
酷拉皮卡垂眸,希望他的臉沒有開始變紅:「我說真的雷歐力,答應我,不然我會拒絕你現在馬上。」
「好吧好吧,」雷歐力馬上投降:「我答應你。」
「謝謝。」酷拉皮卡說,某程度上放鬆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侍應將兩人點的菜送上來,他們耐心的等待侍應離開後才繼續剛剛的話題。「現在這一刻,」酷拉皮卡道:「我需要我的朋友只是朋友。你可以作為我的朋友陪在我身邊嗎?」
「沒問題。」雷歐力說,雖然他痛苦的表情在臉上清晰可見,他用了些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酷拉皮卡將目光移開,給予對方時間平靜。「當然沒問題,」酷拉皮卡的朋友說:「我可以做到的。」
「謝謝你。」酷拉皮卡輕輕地說,接著他清清喉嚨。「所以,」男孩繼續道,他的語氣比剛才更輕松:「跟我說說在醫學院遇到的事吧。」
雷歐力看似有點迷失,他過了一會兒才對酷拉皮卡說有關醫學院的趣事,他說他有一次和朋友出城,但最後不知為何落得在淩晨3點被拉去警局的地步。雷歐力說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酷拉皮卡發現他因為那些荒唐可笑的內容忍不住大笑了幾次。他對於要與雷歐力分隔一段距離感到恐怖,但這是最好的決定了。不論他和庫洛洛之間發生了甚麼事,讓眼前這位準醫學生不牽涉其中是最好的選擇。
這個想法在接下來幾天一直纏繞著酷拉皮卡與朋友之間的關系並不是讓他念念不忘的,反而是和庫洛洛有關的想法那個,「不論他和庫洛洛之間發生了甚麼事」的想法。酷拉皮卡對於他們之間發生了甚麼事可謂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它令人非常困惑丶非常可怕丶非常不可能。它一定存在身體接觸而産生的吸引力和化學反應,但真的不包含其他東西嗎?情慾?如果真的這麼簡單,酷拉皮卡可以很輕松的直接拒絕。不,它有更多的因素,它更像是令人著迷了。在酷拉皮卡和他的朋友待在一起的時間內,「飛蛾撲火併最終落得被燒死的下場」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現在男孩的腦海之中。
在星期五,酷拉皮卡再去了一次圖書館。在星期六,崗他們四人一起去參觀城內舉辦的嘉年華。星期天則是在城內觀光,在不同地方買東西,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城內到處閑逛。星期一的時候,酷拉皮卡又去了圖書館,獨自一人的感覺真是好。
星期二早上,崗說他想找人陪伴釣魚。酷拉皮卡對釣魚沒甚麼興趣,於是他帶了一本在星期天與朋友遊玩時買下的書。當男孩走出房門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酷拉皮卡瞥了一眼手機螢幕5月23日,他對此皺了皺眉。
「有問題嗎?」雷歐力問。
「沒事。」酷拉皮卡說著搖頭。他們走出酒店後前往城鎮裡水濱水區,四人在那裡待了一整天。在大約午時時份,雷歐力和酷拉皮卡為大家買午飯回來。每相隔一小時,酷拉皮卡都會拿出他的手機看看螢幕,接著皺眉將它放回口袋。他不是真的想給庫洛洛打電話,這不像他下了的決定。他有點好奇蜘蛛頭目為何會讓他在今天撥號回去,但不代表酷拉皮卡需要這樣做。酷拉皮卡和崗他們在外吃了晚飯,他的嘴角因為崗和奇犽的惡作劇而忍不住掛上笑容。他捕捉到雷歐力有好幾次看著自己,但他不能讓自己感到愧疚。酷拉皮卡下定決心要和蜘蛛合作,他要讓族人的眼睛被送回盧克索。
晚飯之後,四人回到酒店。奇犽將喜歡的dvd電影插入播放器中。酷拉皮卡對電影沒興趣,但他留下來陪著他的朋友。崗和奇犽對電影的評論比電影內容本身要有趣。當片尾曲開始播放,酷拉皮卡先行回到房間,他在關上房門後拿出手機瞥了眼螢幕,現在已將近晚上10點了。
他不是要去打電話,他不是。
酷拉皮卡把手機放回口袋,走去床邊,嘆了口氣後倒臥在床上。他再次拿出手機並盯著螢幕,現在打電話不會太晚,對吧?男孩把手機扔在床鋪上。啊,但庫洛洛通常會熬夜,不是嗎?他拿起手機啊,該死的。
在酷拉皮卡撥號過去丶手機響了第一下鈴聲時,他握緊了耳邊的電話,用力到指根發白第二下鈴聲響起時,他咬著下唇第三下鈴聲傳來時,他的腳跟緊張地敲打著地板電話接通了,酷拉皮卡的身體頓時僵住
「酷拉皮卡。」庫洛洛的聲音低沉且冷靜,酷拉皮卡發現自己放鬆了下來。「聽到你打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