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回到學校,校門已經緊緊關閉,易小凡打電話給他們班主任厲老師,是別的老師接的電話,厲老師和他以前宿舍的男生去了公安局還沒回來,還告訴他沒有特殊情況,學校要放幾天假,到下週再上課。
易小凡轉身對蘇敏說了下情況,給了她兩個選擇,是回飄香園林飯店休息還是去市裡公安局等同學們出來。蘇敏用手理了一下她帥氣的短發“我想去大洲壩廣場去坐坐。”
大洲壩廣場在市區唯一一座跨江大橋的左邊,佔地廣闊,臨靠沱江,風景秀美,是休閑散步的好去處。兩人走在沿江的石子路上,江風迎面吹來,吹亂了他們的頭發,吹開了一路的沉默。看到蘇敏緊了緊外套,易小凡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蘇敏沒有拒絕,披著衣服坐在到了江邊的石梯上,易小凡靠著她旁邊坐著。在易小凡眼裡,蘇敏一直是個很知性的女子,說話做事也都有條不紊,今天這麼落寞的神情他從來沒見過。
“他們家就這個男丁,所以把他寵壞了,說起來我還是他遠房的表姐。這次......很難過,一條命呀,不知道他父母怎麼受得了。”蘇敏卸下了他堅強的偽裝,垂著頭低聲哭了起來。易小凡從褲兜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含在嘴裡,難過的是在江風中打火機的火苗打燃就被吹滅,他點了十幾次都沒點燃煙,無奈的放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種事情沒人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要說心裡都不好受誰都不好受“大姐你別難過了。”
“小夥子,怎麼把女朋友惹哭了,還不趕緊道歉”一位散步的老爺子在身後說到
易小凡回頭看了一眼:“大爺,路在那邊,你隨便走。”
看這位熱心的老大爺還在後面喋喋不休,真是…..易小凡無奈的拉起蘇敏沿著堤壩的石梯往下走去。最底下靠著岸邊有一艘兩層的大船,這麼說也不準確,那是兩艘船並靠在一起,上面重新改造的兩層建築,經營餐廳生意。易小凡見上面還亮著燈,便和蘇敏一起走了上去。
剛上去,一位服務員過來說:“不好意思,先生女士,我們餐廳已經打烊......”
掏出一張百元華夏幣,塞到服務員手裡“我們到上面坐一會兒。”易小凡指了指第二層上面的露天桌椅
服務員馬上禮貌的伸手道:“先生請,這位女士請”
等上了二樓,待二人坐定,服務員問道:“請問二位是喝茶還是喝咖啡?”
易小凡看向蘇敏,問道:“大姐,你喝什麼?”
“咖啡”蘇敏低聲回到
“兩杯咖啡,再拿點點心、零食”說著又拿出一百元遞給服務員“多的算小費”
看到他轉身時順口問道“你是不是叫傻強”
服務員憨厚的撓了下腦袋,不解的問道:“老闆你怎麼曉得?我們見過麼。”
易小凡翻了個白眼,估計以後‘澳門風雲’的編劇就是內江的,這部片子他唯一映像深刻的地方就是機器人傻強的一句‘老闆,喝茶還是喝咖啡’
等服務員離開,易小凡對蘇敏說:“大姐,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事情既然發生了,首先要看怎麼解決。這麼說可能有點殘忍,李君已經死了,現在他們該考慮的是怎麼把兇手繩之以法,還有李君死亡的賠償問題。這事我這個外人是說不上話的,你可以和他家人說一下,早做準備。”
蘇敏突然抬起頭,對易小凡說道:“小凡,你變了,這一個月以來,你變得成熟了,變得冷靜了,變得不再那麼容易臉紅了,變得……不像以前那個你了。”
易小凡微微翹了下嘴角:“人都會長大成熟,我總不能一直羞羞答答的活到死那天吧。不過我也沒想到我會變成我以前自己都特別討厭的人。”
蘇敏望著易小凡說:“我沒說你現在這樣不好,就是感覺變化太大。你以前最討厭什麼樣的人?”
“大姐,我覺得現在不是該討論我的時候,你先打個電話回家,問問他們家裡什麼情況,還有,今晚你們幾個不住宿舍可以,但以後怎麼辦,這還有大半年才畢業”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好像沒一句話對在點子上,易小凡還在想著怎麼安慰一下蘇敏,蘇敏的思緒卻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這時服務員端上來兩杯咖啡,拿了些蛋糕和一碟瓜子花生。放下東西後,服務員自動隱身。
蘇敏喝了口咖啡,吐了吐舌頭“好苦”
易小凡被她樣子逗笑了,沒想到大姐也有俏皮的一面“大姐你沒喝過咖啡嗎?他這咖啡還是加過方糖的,純咖啡更苦。”
蘇敏搖了搖頭說:“以前在電視上看到別人喝咖啡很享受的樣子,以為……呵呵。”
其實喝習慣了味道還是不錯的,這話易小凡沒說,感覺沒什麼意思。大洲壩廣場這邊和西林大橋的路燈還亮著,沱江對岸已經陷入死寂的夜色中。江水拍打在岸邊的嘩嘩聲是這夜裡孤單的音符,一直為他們演奏著美妙的樂章。兩人就這麼坐著,喝著咖啡,吃著甜點,吹著晚風,享受著夜的寧靜。
兩人起身離開,那個服務員靠在樓梯上打瞌睡,易小凡很抱歉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歡迎老闆下次光臨。”
把大姐送回了酒店,今晚她只能和哪位同學擠一擠了。臨別的時候蘇敏問道:“你剛才還沒說,你以前最討厭什麼樣的人。”
“有錢,還特別帥的人”易小凡笑著開車走了。蘇敏看著易小凡開車離去,終於露出了笑容,嘴裡嘟囔了一句自戀狂。
易小凡沒回銀山,直接在出租屋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他還準備去學校看看是什麼情況,雖然不經常去上課了,名義上他還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結果第二天他到校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貼著通知“學校教室、宿舍裝修,暫停課四天,課程以後再補”大概就是這意思。這對他影響不大,易小凡發了個資訊給蘇敏,告訴她這個訊息,請她們相互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