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年應聲現身,“在。”
“好生將容容姑娘護送回去。”
“是,辛夷定不負娘娘所望。”
一邊的花想容總覺得他二人的對話怪聲怪氣的。
於山村內,因這花想容是花老村長的孫女,又是王員外家未過門的媳婦,幾乎全村的人都出動了,火把聚成的光把初六的夜晚照的通明,“花想容”“花姑娘”等叫喊聲此起彼伏。
蘇故遙跟在王清平的後面,家丁一波又一波的無功而返,夜裡,露水濕重,蘇故遙從沒見過這樣的王清平。
王清平知道花想容失蹤的時候,正在房裡試喜服,他身影修長,大紅的緞子裁剪的很合身,整個人意氣風發,唯獨腰上缺一條腰帶。
此時深巷裡,他提著燈籠,燭火映在他滿是絕望的臉上,喜服向兩邊散開,頭發也淩亂不堪,他越走越慢,最後像沒了力氣。蘇故遙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生怕他做什麼傻事。
“清平。”
蘇故遙和王清平同時回過頭,花想容還是原來的樣子,她就這樣出現在巷子裡,彷彿是神的旨意,於王清平來說是一道劃破黑暗的光。
蘇故遙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剛剛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的某人沖過去緊緊抱住了憑空出現的女人。
村子裡找人的喊聲不遠不近,此起彼伏,許久,王清平才松開了她,問:“你去了哪裡?”語氣裡有八分擔心,一分喜悅,一分責備。
“明日我們大婚,容容去山神廟祈福了。”她說著小心翼翼的看向王清平,“對不起,大師兄,害你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王清平沒說什麼,看小師妹不知所措的樣子,氣好像一下就消了,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蘇幕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人家小情侶兩人在這卿卿我我,蘇故遙這個燈泡無比閃亮。他快速走到這邊,也沒細問,總之人找到了就好,然後拉著蘇故遙就走了。
蘇幕不想吃狗糧,但是在轉身的瞬間,餘光也能瞄到花想容正抬手幫王清平整理鬢間的亂發,然後又拿出腰帶將他的衣衫也束好。
正是那條紅腰帶,繁複的花草繡的栩栩如生。
之後是何溫香軟玉蘇幕也懶得去想,這幾天在王家吃住亂哄哄的也沒休息好,回家倒頭便睡。第二日便聽說花老村長將容容好一頓罵,最後又同王家商量好在下月十六重新舉行成親禮。
這一日,周家公子差人來找蘇幕,說上次蘇幕給小故遙換的新衣出了點問題,蘇幕便叫小故遙走一趟。
蘇故遙走之前鬼鬼祟祟,蘇幕假裝沒看到他把那本春宮圖揣進懷裡,只是囑咐他,撿自己喜歡的樣子製衣就行,不要貪圖便宜。
蘇故遙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先去了藥廬。
“小蘇公子來了,裡面請。”
“你家小姐呢?”
“小姐她在房中做女紅,請小蘇公子稍等片刻。”小丫頭倒了茶給蘇故遙吃,噔噔噔地跑去找人了。
花想容竟在房中做女紅?蘇故遙驚掉了下巴,一口茶水從嘴角流了出來,他連忙擦了擦。
不一會兒,花想容來了,身後跟著剛才的小丫頭,蘇幕見她沒什麼眼力勁,便直接開口屏退了她。
“你為何讓她走?”花想容很是詫異,“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被人傳閑話的。”
“都道女人一孕傻三年,你這連親都沒成上,就傻了。”蘇故遙說著,將春宮圖從懷裡拿了出來,“給,你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