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有些別扭的張開嘴,這麼大個人還被人喂,特別還是被一個小屁孩喂,還挺不好意思的。
就這樣在員外府借住了幾日,自家的門終於修好了,蘇幕領著徒兒並著那位大爺正式打道回府。
臨走之前王夫人還十分不客氣的用蒼蠅拍的另一頭敲了敲蘇故遙,“學著點好的!”
自打知道王夫人並不討厭蘇故遙以後,蘇幕是越看她越順眼,越瞅她越覺得她像個彌勒佛,遂也客客氣氣的和她道了謝,方轉身離開。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老窩,躺在自己家的小床上就是自在,連覺都睡得格外香。
半夜,蘇幕只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他熱火朝天的演了一把胸口碎大石,然後他在呼吸困難中醒了過來。
小故遙不知什麼時候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頭枕著他的胸膛睡得十分香甜。蘇幕被他壓的身體僵硬,喘不過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叫醒小故遙,輕輕拉了一下被他壓在身下的被子,將兩人蓋嚴實。
蘇幕感覺到那顆小腦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怕自己吵醒了他,便馬上一動不動猶如挺屍。
墨色的月光裡,蘇故遙偷抹了蜜一樣,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一夜好眠。
一時得了閑,蘇幕便開始教小故遙劍法,由於他用的是軟劍,手頭又沒有什麼合適的兵器,師徒倆只好抽了兩根柔韌的柳樹條來當劍使。
蘇幕是福至心靈,白麵書生的劍法自動的就在他腦子裡過,他先演示一遍,小故遙再照著樣子學一遍,出錯時蘇幕再指點。
蘇故遙也很聰明,幾乎很少出錯,偶爾錯一次,蘇幕稍微糾正一下就改了過來。
“師父,我們今天練哪招?長虹貫日,還是氣吞山河?”
“以前的那些都不用練了,今天我們學新招式,碧玉絲縧。”蘇幕說著去門外折了兩根新的柳樹條來。
還記得他第一次折門口這顆柳樹時,還下意識的東張西望,以防有城管之類的來把他帶走。
如今一年已經過去了,他泰然自若的折。
小故遙在這一年裡壯了不少,也長高了不少。青春期的男孩就和雨後春筍似的,一夜之間就冒了頭,現在已到了蘇幕的下巴。
蘇幕將樹枝給了小故遙一根,道:“往日練的那些招式只是讓你適應這軟劍柔韌的感覺,該如何收放才不會傷著自己,從現在開始,才是劍法的精髓,看好了。”
蘇幕走到院子中央,一年來他教小故遙的同時,對自己的侵曉也熟稔不少。
那根柔軟的柳樹條在他手裡好像活了一般,時而如毒蛇吐信,嘶嘶點地,時而如巨龍翻騰,轟轟裂空,看似纏向自己,旋即一出,實則是給敵人致命一擊。
珠袍拽玉帶,蘇故遙一時看傻了眼。
蘇幕一個破空而劈,快如閃電,然後利落的收了劍勢,他瀟灑地轉過身,就聽“咔擦”一聲,接下來蘇故遙更傻眼了。
門口的大柳樹從頭到腳一分為二,向兩邊倒去。
日日與小故遙相處,內力源源不斷無處發洩,終於有了一次大顯身手的機會。蘇幕十分痛快十分自豪地等他的徒兒誇他。
果不其然,蘇故遙瞪大眼睛向他跑來。
……然後擦肩而去,甚是惋惜,“牆倒了。”
“咳咳!”蘇幕尷尬的轉回身看了看被柳樹砸破的院牆,強行安慰他道:“好在砸倒的不是員外家的牆。”
瓦特?自己家的牆就不需要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