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眼男子見狀,連忙給她拍背舒緩,香月便是想插手,也沒法近身,只能看著那幾個長相各有千秋的男子爭先恐後的獻殷勤。
場面甚是詭異。
你們誤會了,其實我沒有想找你們的意思…”
趙榮華總算得了機會解釋。
桃花眼男子眯眼一笑:“姑娘便是尋遍京城,再找不出能比我們更好的男子。”
就是,姑娘,醉花樓的水準你知道,媽媽挑我們是從江南擇選的,你不找我們,難不成找那些不入流的?”
三言兩語,又將趙榮華的解釋曲解。
這一夜說來過的也快,他們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到了半夜,趙榮華是不留宿的,香月好容易將她從人群中解救出來,待坐到馬車上,這才想起,今日是來找容祀的。
可她眼下的情形,著實不宜相見。
馬車咕嚕咕嚕地往皇城行駛,趙榮華合上眼睛,難得清靜下來。
娘娘,陛下是真的…”那幾個字羞於啟齒,香月攥著帕子,恨不能替她著急。
趙榮華彎起嘴角,睜開眼道:“真的什麼?”
您就一點都不急?”
不急。”
您現在仗著年輕,又好看,陛下便是有了旁人,亦不會少去對你的寵愛。
可往後呢,但凡男子,都是喜歡年輕貌美的,若有人日後比您更年輕更好看,那陛下…”
不會。”
趙榮華悠悠摩挲著手指,“他不會。”
香月有些頭疼。
從前趙榮華是多麼聰明清醒的一個人,即便再得寵,也不該說出這番話來。
試問天底下有誰能篤定夫君一輩子都心無旁騖,只心疼自己一人?便是關系再好的兩個,也總有厭倦的一日。
說到底,最後維系的,終是那份親情關系罷了。
趙榮華盈盈一笑,知道香月心中定在腹誹自己,也不解釋。
她相信,容祀與他們不同。
說來也怪,容祀每月總會挑這幾日去醉花樓聽課,自然,待他回殿內與她廝磨的時候,花樣又平添許多。
趙榮華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索性由著他像孩子似的,樂此不疲。
每每興致高昂之時,來到浪頂,他總能帶著她馳騁快樂,末了,便擁著彼此,將熾熱融進水中。
容祀去醉花樓,趙榮華也並未清閑,醉花樓的果酒,果子好吃,只要容祀在那幾日過去,她亦會悄悄出宮,同那幾個男子品茶品花,其中還有個繡功極好的男子,女紅跟她不相上下。
兩人這日約了比雙面繡,便以在冬日偶然開放的水仙花為例。
趙榮華甫一落座,其餘幾人便殷勤的端茶遞水,桃花眼跟她敲打著後脊,又剝了蜜桔送到她嘴中,兩人儼然處的似姐妹一般。
丹鳳眼照例瞧不上挑花眼,清高倨傲地搬了張桌案,在對面撫琴奏樂。
房中一片和樂。
若後頭的事情沒發生,便也罷了,偏偏容祀吃茶吃的有些多,起身如廁的光景,聽到琴聲,便信步走了過去。
偏偏他就不經意那麼一瞥,恰好就看到了男人堆裡的那個人。
登時,血液似凝固了似的。
渾身上下都冰涼涼地似兜頭澆了盆涼水。
真是,好極了。
姑娘,你瞧瞧明澤,知道你要來的這幾日,將樓裡的衣裳都挑爛了,用的口脂香粉都是好的,可謂精心打扮,費盡心思啊。”
明澤便是那個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