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瞧見趙榮華眼中的煩躁,卻故意置之不理,捏著她的下頜一用力,趁機將荔枝塞了進去。
入口就是冰涼,甘甜,趙榮華又不好直接吐出來,冷著臉吃完,要吐核的時候,容祀忽然伸了過去,她沒來得及反應,荔枝核掉到容祀手心,那人嘻嘻笑道,“好吃麼?”
不好吃。”
趙榮華怕他得寸進尺,違心的拒絕承認荔枝的甜美。
哦,”容祀果真臉上一淡,旋即他又興致滿滿的撿了一顆出來,“再嘗嘗這顆,最好看的,水潤剔透,跟你似的…”
殿下,你到底有何事,若無事,便請速速離開,店小不敢容貴客,還望你擔待些。”
這是孤親手剝的…”
容祀似沒聽到她的話,默默捏著荔枝,含在齒間,咬出清潤的汁液,多甜。
撒謊!
孤要去山上,你也一同過去。”
我不去!”
趙榮華想都沒去,徑直拒絕。
容祀擰著眉心,真想一口咬在那殷紅的唇瓣,給她咬出印子,可他只是想想,哪裡敢真動她,如今的自己,還是個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高尚失憶太子。
是個雖滿腦子春夢,卻只敢夢夢而已的正派人物。
自是不能跟從前一樣,想親她就親她,想咬她就咬她,想同她睡便同她睡。
這滋味,可真是難受。
容祀想:都怪那個窩囊廢,都怪容忌那個胡亂出來竄竄的廢物!
把他腦子用糊塗了!
趙榮華見他臉上陰一陣晴一陣,只以為他在蘊積怒氣,卻不知道容祀心裡想的是何懊惱,她雖害怕,卻只能硬著頭皮與他對抗。
容祀捏了捏額頭,用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好脾氣,腆著臉勸道,“你不是常去那山上談生意嗎,孤路不熟,你若是肯幫忙領路,孤會好好謝你…”
我也不熟…”
容祀吃了氣,笑的更是猙獰。
就桃園對面的廟,沒幾步就能走到,你既是常去桃園,定然對路不會陌生,你放心,孤決計不會碰你…”
容祀說的話但凡算數,趙榮華也不至於如此緊張。
他往往說完就忘,就不認,就去故意探底,方才還抱了自己,哪裡有一點分寸。
我不去,殿下請回吧。”
容祀一拍桌子,趙榮華一愣,抬眼定定的瞪著他。
旁邊的小杏也跟著緊張起來,兩隻眼睛一面看看桌上的珍饈,一面看看劍拔弩張的兩人,空氣裡皆是冷漠安靜。
直到容祀冷嗤一聲,恢複了高高在上的本性,“不去也得去!”
說罷,他微微屈膝,一把摟住趙榮華的腰,直起身子將她扛到肩膀,大闊步地走出門去。
趙榮華兩手去抓他臉,容祀耳朵被她指甲撓了一下,痛的低撥出聲,沒好氣道,“你再動,再動我就打你!”
趙榮華根本聽不進去,一把攥住他的頭發,誓要同歸於盡似的,狠狠就拔,容祀被她抓的後腦勺突突的跳,當即不管不顧,舉起手來,朝著她的後臀,狠狠拍了一下。
只一下,趙榮華就忽然冷靜下來。
容祀又輕輕拍了一下,道,“這才乖。”
他扛著趙榮華,彎腰上了車,侍衛開啟簾子,他又低了低身子,兩人進去後,簾子落下,車內的薰香淡淡的,慢慢將心思平複下來。
他抱著那人,有些得意,又有些故作正經,“還鬧不鬧?”
那人沒出聲,容祀不由一驚,連忙把人放下來,攬到自己膝上。
這一瞧不打緊,雪膚花貌的嬌美人淚眼婆娑,繃緊的小臉滿是怒火滿是羞憤,她一眨不眨,正像要吃人的小獸般,死死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