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此事,程雍著實想不起來。
傅鴻懷卻沒打算放過他,拉著一個勁地問那小姐長相,性情,程雍沒法,硬著頭皮與他回道,“我也未看清那小姐樣貌,只是聽聲音像是個愛講話的,跟你差不多。”
嘖嘖,那性格多好,我娘說,那小姐繡功了得,滿京城不一定能找出比她繡的好的,她繡了什麼給你,我瞧瞧…”
說罷,傅鴻懷便上下其手,對著程雍開始搜羅。
程雍沒法,咳了兩聲,正色道,“我丟了。”
丟了?”傅鴻懷掐著腰站直,一臉的不理解,“我娘說人家送了你一個香囊,意思是挑中你了,聽傳言,你們兩家像是要結親了,怎麼就丟了?”
空xue來風,以訛傳訛,我只與那姑娘見過一回,哪裡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更何況,自此以後,我再未跟她見過面,休要胡鬧。”
程雍一本正經拂去傅鴻懷的手,想往前走,傅鴻懷又跟了上去。
容祀蹙了蹙眉,微提腳步,悄悄跟在一側。
心裡想的卻是,程雍丟在煙暖苑的香囊,不會是他口中的小姐送的吧。
怎麼可能,那花色繡功明擺著是趙榮華的手筆。
正嘀咕著,便聽到程雍再度開口,“你莫要跟梁俊一樣,替我多想,有些事我自己清楚,你們不必暗自揣摩我的想法,若碰到有緣的,我自會珍惜,可那小姐與我實在性情不合。”
所以你丟了人家送的香囊?”
落在煙暖苑了,並非故意丟的。”
程雍撒了謊,臉有些紅,又怕傅鴻懷看出蹊蹺,索性加快了腳步,走在前面。
傅鴻懷知他不願再提,也沒多問。
像程雍這般小心謹慎的人,若非有意,怎會平白掉了那樣紮眼的玩意兒,說到底,還是不喜歡。
可他娘把那姑娘誇得跟天仙似的,每每提到繡功,難免感慨一番,藉此敲打他趕緊跟裴家定下親來,省的夜長夢多。
想來他跟雁秋的婚事,不日將安定下來,挑中的那幾個吉日,最早的便是一月之後,暮春之時。
容祀聽了個大概,卻也知道自己冤枉了趙榮華。
這香囊既不是她親手送的,卻又從小姐手中到了程雍腰上,那定是有一番來歷。
趙榮華方洗過頭發,濕噠噠的無法貼著臉頰,被他突然開了門,激的有些冷。
容祀自行調旺了炭盆,伸手摸了摸溫度,蹙眉不悅,“孤上回來帶的是個金狻猊炭爐,還有那些銀骨炭,怎不見你多用。”
趙榮華默不作聲,只回了句,“不冷。”
生氣了?”
容祀抓過她的手,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因為那一百個香囊,她的右手食指落下針的印記,紅通通的在雪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她本就嬌嫩,揉一下就能起紅印的人。
殿下,那一百個香囊都撞在花簍裡了,您數數,若是少了,我再補上。”
容祀眉眼一挑,攥住她的手指放到唇邊,輕啄著打量她淡如水的表情,想從中窺探出什麼,卻見趙榮華只是避著自己,似很是嫌棄的模樣。
都不好看。”
容祀故意使壞,說完果真見趙榮華的臉色變了,有些嗔怒,更有種懊惱憤然,他高興地將她往懷中一攬,得意地親著那柔軟的唇,手卻不安分的穿過她的細腰,覆在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