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多謝!”
淩瀟瀟回頭看向宓烏,他臉上已有皺紋,原先清澈有光的眉眼,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蓄滿了風霜與滄桑。好像才沒過幾年,明明初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少年,可一轉眼,怎麼就這麼老了?
淩瀟瀟笑了笑,揮手嘲道,“師弟,你外甥知道你愛慕他娘嗎?”
宓烏眸色難得正經起來,咳了聲,不以為意地回道,“我自己知道就好。”
蠢師弟,你可真可憐。”
……
於容祀而言,在煙暖苑的這幾日過的委實鬱悶,雖拔除了毒針,卻很是羞辱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
本以為前幾日已經夠窩火,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活成了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的殘廢。
那處倒是恢複了神武之力,渾身卻是酸軟僵麻,每日只能挺屍似的等著人去飼喂。
容祀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尤其當胥策胥臨面不改色掀開衾被,拿著夜壺伺候他出恭的時候,他真想把淩瀟瀟的腦袋擰下來,掛在城門口每日裡風吹日曬的懸著。
眼看憋得滿臉紫紅,宓烏嘆了口氣,上前就要解他褲子。
容祀狠狠飛了記眼刀過去。
都出去,讓孤一個人冷靜冷靜。”
宓烏不忍,好脾氣地勸解,“你小時候我就看過,別怕,不丟人。”
容祀冷眼一橫,咬牙切齒地啐道,“孤都能睡女人了,這下面東西還能給你看嗎?出去,給孤全都滾出去。”
怎麼辦?再這麼憋下去,是要死人的。”胥策摸索著後腦勺,頗是為難地看向宓烏。
宓烏搓手,唉聲嘆氣的走來走去。
胥臨兩眼一瞪,小聲獻計,“趙小姐不就在苑內嗎,叫她過來不是…”
胥臨,孤切了你,信不信?”
裡頭那人耳朵一豎,急火火地打斷了胥臨的話,吼著嗓子威脅,“不準叫她知道,誰若是走漏了風聲,孤就斬了誰的腦袋!”
三人眼神一對,胥策點了點頭,不待房中人再出狠話,便火急火燎去找趙榮華了。
容祀為了不讓人伺候,從早上熬到傍晚,滴水未進,更別說吃食。
隔著薄衾,都能看到裡面的身子不停打著戰慄。
因抖動而發出的虛汗一層層的塌透了被衾,黏糊糊在覆在身上,他連翻個身都沒有氣力。
淩瀟瀟眼下是他的頭號仇人,恨不得剝皮抽筋那種。
趙榮華自是不願意進來,可胥策等人說的言辭鑿鑿,又極盡誇張來博取同情,彷彿她不來,就是作孽,就是慘無人道,毫無人性。
其實她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麼,只是後怕容祀行動恢複之後,會嫉恨她此時的無動於衷。
為著前程,她猶豫再三,還是推開了屋門。
榻上那人躺的筆直,像是懼冷一般,衾被下的身子,抖成了篩子。
風一激,容祀身子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若非憑著強大的意志力,還真就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