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有道理。”
趙二郎充滿期待的點了點頭,又聽容祀不以為意的輕呵。
沒有趙家,不還是有宋家嗎?”
不止是李氏,所有趙家人皆抬起來頭,錯愕的看著容祀。
那人跨過趙二郎,輕描淡寫地說道,“宋家三郎已經到了京城,入國子監後,待來年考個進士,孤給他高官俸祿,叫他宋家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殿下…”
這不是你們趙家慣用的伎倆嗎,孤還是同你們學的。”
他走過去,看著李氏好容易爬起來,又抬起腳,踩著她的肩膀將她狠狠壓到地上。
你是不是覺得大不了一死,沒什麼好害怕的?”
那腳底碾著李氏的肩,慢慢挪到後頸,壓迫的李氏半張臉都貼在地上,精緻的妝發蓬亂的散開,面上灰頭土臉的好似換了個人。ζΘν荳看書“孤想殺個人,花樣多著呢。”
腳尖一抬,腳底的紋路在李氏臉上踩出波折。
趙家上上下下看著那個最尊貴的老夫人像狗一樣伏在地上,哪還有半分主家的威嚴,此時的李氏,只不過是個衰老年邁的老人,茍延殘喘著在那無計可施。
挑哪一種好呢?讓孤想想…”
說完,他摸著下頜果真若有其事的思忖起來。
堂中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的如催命的符咒,緊緊勒在每一個人的腦上。
刑部大獄有個關押死囚犯的地方,有一間格外有意思,裡頭空間狹窄,窄的只能容下一個孩童,人進去後,只能蜷成一團,吃喝拉撒都得在裡頭解決。
嘖嘖,還好是冬日,這要是夏日行刑,指不定要臭成什麼樣子。”
話音剛落,李氏驚慌的想動,想逃離容祀的掌控,她寧可現在一頭撞死,也不願忍受那種□□。
她一輩子都活的尊貴,不能臨死被人像畜生一般對待。
孤再找個手活麻利的,每日在你身上割兩刀,放放血。”
孤不會讓你死的,你這樣的人,閻王都怕。孤仁慈,暫且替他收了你這個老東西,待圈養半年,再將你送到他老人家身邊。”
腳移開,在李氏掙紮著起身前,幾個侍衛已經利索的將她掰開嘴,塞上一團破布堵住,那幹癟的腮幫子鼓的滿滿當當,接著,李氏被他們架起來,幾乎是一路拎著出了廳堂。
走吧,帶孤去看看你娘。”
走到堂口的李氏忽然驚恐的扭過頭來,瞪著滾圓的眼睛咿咿呀呀的叫喚。
容祀乜了眼,輕輕朝她說道,“人家活的好好著呢。”
李氏被猛地一架,脆硬的骨頭發出咯嘣兩聲,侍衛冷臉將她迅速的提了出去。
華兒,華兒…”
眼見著容祀攬著趙榮華的肩膀要走,趙大郎急急的爬過去,淚如泉湧,“你,你就饒了你祖母,讓她別受那麼多罪了…”
大伯迂腐刻板,為人小心本分,素日裡對李氏的話奉為圭臬,極其尊崇愛戴,此刻見著親娘被拖走,一時情急,哪裡還顧得畏懼。
這一爬,更是用了他畢生勇氣。
她不配…”
容祀還怕趙榮華腦子糊塗,心軟之下聽了趙大郎的話,此時見她理智清明,說話條理,不由放下心來,回頭乜了眼趙大郎。
今晚睡個好覺,明日起,趙家還得不太平。”
梁俊的動作一向快,從不積壓案件,況且臨安之事脈絡清晰,邏輯分明,若說有所顧忌,那就只有袁氏和安帝。
袁建都快涼透了,袁淑嵐便是跑到安帝跟前如何哭訴,此事也沒有轉圜餘地。
人走之後,整個趙家猶如分崩離析一般,互相跳起來指責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