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暈了,孤還沒替你出完惡氣呢。”
他手底下的人,在這跟個木頭似的任由旁人指指點點,惡語相向,就好似一巴掌扇到他容祀臉上,若不狠狠抽回去,可真真是窩囊透了。
他瞥向一臉汙血的趙榮淑,還有她那個慈祥的母親。
她求到趙榮華腳邊,讓自己收了趙榮淑的時候,可真是慈母心切,半點自尊都不要了。
容祀支起下頜,詢問似的摸著趙榮華的小耳,揉了揉,笑道,“你姐姐爬了孤的床,想來也是不怕死的…”
堂下母女二人一聽,神情悽愴的伏低了身子。
大嬢嬢為了女兒,不得不硬著頭皮胡編,“求殿下開恩,淑兒吃酒吃醉了,誤打誤撞找去了殿下院裡,她是看花了眼,把留香閣認作自己的閨閣…她絕非本意啊。”
趙榮華抬眼望著容祀,見他雙目冷厲,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譏笑,便知大嬢嬢是飛蛾撲火。
果然,容祀拂去衣袍上的褶皺,低眉望著跪在下手的趙榮淑,不緊不慢道,“抬起頭來,叫孤瞧瞧長什麼樣。”
趙榮淑既不敢抬頭,又不敢忤逆,便只得訕訕地抬了下臉,又飛快的低了下去。
容祀嘖嘖,不耐的嗤道,“長著一副老實人的模樣,竟幹見不得人的勾當,可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李氏胸口兀的一悶,咬碎了一口銀牙往肚子裡咽。
她焉會不知容祀何意。
眼睛還是不好使的…”他陰森森的摩挲著扶手,方要發落了趙榮淑,趙榮華忽然握住他的手,那柔軟細膩的面板貼著他的掌心,可真是說不出的爽滑。
他低下眉眼,看著她眸中帶著央求的意味,嘲道,“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叫孤的臉往哪裡放?”
趙榮華臉上一紅,坐在他身上墊腳往上一夠,徑直親在他的腮上。
容祀一愣,蹙起眉心詫道,“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為了她…”
然後,唇上一熱,趙榮華那殷紅的嘴唇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甘甜的舌生澀的探出,似莽撞的小鹿,探一下,又飛快的縮回去。
容祀由著她主動,可她委實太過生疏慢熱,舔了半晌,還在外頭轉悠,他一抬眼,趁那小舌逡巡的光景,張嘴銜住了那片甜軟。
趙榮華呼了一聲,慌忙想往外退。
容祀哪肯依她,箍著那細腰一通啃咬,直把她親的呼吸紊亂,小臉通紅,才依依不捨的松開。
喘氣聲在幽靜的廳內,顯得異常旖旎。
她捂著臉頰,羞得立時從他膝上站了起來。
容祀滿意的掃她一眼,旋即握著那小手,從容說道,“那就,暫且不予追究,只是…”
他聲音一頓,大房的心剛落地,又跟著提了起來。
趙家大郎迂腐無能,又教女不善,日後也不必去朝廷報道,只管在府裡好生將養,管好妻女方為正事。”
趙大郎揩了揩汗,悶聲磕頭,“謝殿下開恩。”
罷官一事,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沒想到事情發生之時,竟是用了這樣一個荒唐的藉口。
容祀起身,負手走下主座,趙榮華跟在他身後,不提防他猛地回過身來。
對了,趙老夫人,孤想起一件舊事。”
李氏見他要走,心中稍稍落下不安,又見著他停了腳步,在自己跟前站定,不禁後脊又起了一身黏膩。
老身靜聽殿下吩咐。”
孤年幼時候,有幸得姚家嫡子姚鴻相幫,故而對其欠著一份情意。姚鴻曾寫信與孤,言他曾抬了聘禮到趙家提親,可不知為何,老夫人拒了親,卻沒歸還聘禮。”
李氏一驚,陳年舊事被當眾剝開,叫她一張老臉當真是無處可放。
當年這事處置的極為隱蔽,除了大郎二郎知情,旁人一概不知,只以為她們擇日退還了聘禮,哪裡知曉那箱籠趁著月黑風高,偷偷抬進了自家庫房。
容祀見她緊抿薄唇,一雙手上青筋暴露,就連那篤定從容的眸子都無可掩飾地帶了怯意,不由又道,“老夫人,回頭孤要給姚鴻修繕墓地,你將那聘禮,原封不動送到孤的手裡,孤便不替死人追究你的貪婪之罪了。”
說罷,他握住趙榮華的手,輕柔說道,“淳淳,我們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