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錦打了個哆嗦,一把拔下花絲蝴蝶金簪,擲到趙榮華腳邊,態度堅決,“這是她硬塞給我的,容公…殿下,如果不是怕祖母傷心,我哪裡會戴她的東西。”
趙榮華撐著身子,遠遠看了眼腳邊的金簪,回憶接踵而至。
錦兒和繡兒都是你的姐妹,既是姐妹,你便不該因身外之物,與自家人疏遠。今日她不過要戴你的珠釵,你且不允,他日我們趙家有事求你,難不成你會袖手旁觀,由著外人欺辱我們?!”
華兒,你是妹妹,穿戴上我素來沒有虧待過你,姐妹之間生了嫌隙,往後便是分崩離析。
你把這支花絲蝴蝶金簪給錦兒戴上,和和美美,才是一家人。”
是了,的確是她給趙榮錦親自戴在頭上的金簪。
趙榮華餓的頭昏眼花,騰不出氣力與趙榮錦置氣,只是盯著小案上的糕食,思忖那是甜的或是糯的。
容祀轉過身子,桃花眼裡帶著戲弄,“那就好,我以為你們都在包庇她呢。”
說罷,他的手搭在趙榮華的肩胛骨,輕輕一捏,骨頭“咔嚓”兩聲,趙榮華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眸中登時蓄了水霧。
大房哥哥趙謙握緊拳頭,額間青筋根根暴露,他咬了咬牙,正欲上前,卻被大嬢嬢低頭拽住了胳膊,虛虛扥了回去。
大房姐姐趙榮淑眼眶通紅,淚珠啪嗒啪嗒掉在帕子上,大嬢嬢把她護在身後,與大伯侷促的杵在那裡,氣氛壓抑到極致。
二房大伯偷偷用餘光掃了幾次容祀,舔著唇,到底沒有開口說話,只狠狠瞪了眼趙榮錦,恨不得將她塞回孃胎裡。
那這詐屍的主意,是你們老太太…”容祀聲音輕曼,撚在指間的帕子帶著一股花香氣,他乜向趙榮華海藻般濃密的頭發,愈發覺得那細嫩的脖頸輕輕一捏就能斷掉。
是我自己的主意。”她急急開口,錯位的肩胛骨發出晦澀的咯吱聲。
那就好,殺人太多折壽,我還想多活幾年,就…”容祀低眉,狹長的眼眸含著笑意,“就只罰你好了。”
他的手指點在趙榮華脫臼的肩膀,一下一下戳的她搖搖晃晃。
散了吧。”
話音剛落,二房便立時反應過來,感恩戴德的道過謝後,二嬢嬢和二伯一人拽著一個,低頭快步退向門口。
大房敦厚,遲疑半晌,面露不忍的瞥向一臉痛楚的趙榮華,欲言又止。
要給她陪葬?”容祀側過臉,聲音清冷。
大伯抬起腿,很是利索的攜妻兒一溜煙跑了。
真可憐。”容祀感嘆,他俯下身,微敞的領口露出一片瓷白的面板,趙榮華的臉不得不對上那塊溫熱。
她盡量把他想象成烤的流油的紅薯,才忍下往後避退的念頭。
忽然,容祀探身,咬住她耳骨,尖銳的牙齒像要磨穿皮肉,濡濕的唇熱的讓她發慌。
她扭頭,避開,卻被容祀一把按進胸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老太太打的什麼主意,也別把我當成姚鴻,想爬我的床,我會讓你死的花樣百出。”
他抬腳踹開,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