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婉柔坐在北宮祁的對面,溫順的伸出手,落在北宮祁擺好的脈枕上,一雙大眼睛時不時的看向紀東昇,略有些緊張。
柳千千眉頭緊蹙。
東方瑾瑜輕輕的環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千千,冷靜一點,乖。”
他輕柔的聲音響在耳邊,柳千千揪在一起的心,緩緩的放開,呼吸慢慢的平穩。
北宮祁仔細的診了診脈,收回手。
月婉柔急忙把自己的小手縮了回來,起身環著紀東昇的胳膊,“紀哥哥,柔兒乖吧。”
“乖。”
“阿木,是被各位制服了嗎?”紀東昇目光落在東方瑾瑜的臉上,詢問道。
“豆鼓,去請那位阿木進來。”東方瑾瑜吩咐道。
沒多久,守門的阿木一臉鬱悶的走了進來。
“柔兒,跟阿木哥哥去吃飯,紀哥哥要和客人們談一點事情。”紀東昇柔聲對月婉柔說道。
“紀哥哥,柔兒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月婉柔嘟著嘴,明顯不想離開紀東昇,任何一個人都看的出月婉柔對紀東昇的依賴性很強。
“柔兒要乖,紀哥哥才喜歡的。”紀東昇抬手揉了揉月婉柔的頭髮。
柳千千幾乎剋制不住要起身衝過去,被東方瑾瑜牢牢的扣住了手腕,才勉強穩住。
“好吧。”月婉柔妥協了,跟著阿木一起出了房間。
紀東昇目光始終在月婉柔的身上流轉,直到看不到,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
“紀東昇,你無恥!”柳千千恨恨的開口。
“無恥?你怎麼不說柳懸無恥?”紀東昇目光淡然的迎上柳千千噴火的眸子。
“我爹爹和孃親一向恩愛,是你,殺死我爹爹還,還霸佔我娘!”柳千千瞪著紀東昇,咬牙切齒。
“呵,恩愛?柔兒和柳懸恩愛?”紀東昇冷嘲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裡,驟然多了許多的悲憤。
“如果當初不是柳懸給柔兒下了藥,柔兒失了身,她怎麼會和柳懸一起離開玄悠門!”
紀東昇看向柳千千的目光全是冷意,“如果不是因為有了你,你以為柔兒會強壓下自己心中的不甘,委身給柳懸嗎?”
柳千千大腦一片空白,他說,是爹爹給孃親下了藥,他說,孃親為了自己才委曲求全……他說……
“千千。”東方瑾瑜急忙扶住柳千千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胡說,你胡說,不是的,爹爹不是,不是……”柳千千摔進東方瑾瑜的懷裡,低吼道。
“胡說,哼,我話說,哈哈,柳千千,你父親被我殺死的時候,你十歲,小時候的事,你也不會一點都不記得,你孃親和你父親在一起的時候,快樂嗎?”紀東昇質問道。
柳千千忽然整個人都慌了,她不敢回憶,因為回憶裡,她記得最多的是,母親竟然會對著西邊的天,悄悄的發呆,見自己過去就會揚起一抹笑,那笑,現在想想其實是很勉強的。
十八年前。
柳懸一個人行走江湖,經過嶽遼城,遇見了當時十八歲的月婉柔,月婉柔很美,性子溫和,對誰說話都帶著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