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沒有說歷練的內容，等它消失的下一瞬間，山洞內的霧氣就開始翻滾，朝著眾人匯聚而來，不需要說其他什麼，大家也知道應該是歷練開始了。
霧氣來得很快，眾人根本沒有時間思考，本能反應召喚出護法，將自己牢牢的護住。
眼前是濃郁得看不透的霧氣，霧氣在身周凝而不動，離體表只有數指距離，像是一個狹小的牢籠，一一將眾人隔開。
一劍伸手試了試凝固霧氣的堅韌度，發現二煉劍氣刺在上面，都不能留下一絲的痕跡，他能夠聽到龍繼和其他人的呼吸聲，卻看不到他們。
神識亦是被限定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一旦觸及到霧氣，就立即被彈回來。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情況，無論試了什麼辦法，都破不開看似柔弱的霧氣。
好在霧氣沒有對眾人有不利的舉動，不然生死真的難料了。
就在眾人急得冒出一頭冷汗的時候，那個莫名消失的，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
“什麼是自由？你們覺得你自由嗎？作為修者，最重要的是什麼？”
“嗯？”
一劍楞了片刻，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個聲音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一劍暗道：“自由？為何會問這個問題？我並沒有身處牢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難道不自由？”
一劍突然想到常被修者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天如煉獄”！
既然是“煉獄”，不就身處牢籠嗎？何談自由？
“龍繼師弟卻說‘天如嚴父’，難道要像龍繼師弟那樣，做一個神獸就能得到自由嗎？”
一劍搖頭笑笑。
他又想到在“神女的浴桶”。龍繼帶著他隨意翱翔，風在耳邊呼嘯，不需要運轉法力，不需要施展法術，隨著心意就能遨遊天空。擺脫地面對身體的吸引力……
確實有一點點“自由”的感覺……
“作為修者，最重要的是什麼”？
“都說天賦最重要，但是我也聽說很多天賦不強大的修者，也能變成強大的修者……是因為努力嗎？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一劍想了想，始終沒有說出確切的答案來。
“你們有各自的答案……自由……夢神大人最看中的，便是你們對於自由的嚮往和追求。哈哈哈……”
飄渺的聲音在此刻有了些“人味”，似乎對於“自由”，也充滿了嚮往。
“自由？”
一劍心頭一跳，恍惚間好像抓住了什麼。
其他人也心中一動，充分發揮著想象力。猜測這句話中的深意。
“不多說了，你們開始歷練，小心，千萬別死了……”
聲音的“人味”有如曇花一現，它再次變得沒有起伏波動，冷淡道。
霧氣隨著聲音的消失，如漩渦般轉動起來，霧氣越轉越快。眾人眼前一花，被白茫茫的強光晃花了眼，耳邊傳來喧囂聲。
眼睛晃花的第一時間。一劍就調動法力緩和著眼睛的不適，大約兩息後，一劍恢復了視力。
眾人的位置不變，神色卻頗為凝重。
他們處於林海之中，各種各樣的獸吼響徹天空，起碼有上千道兇悍的氣息分散在周圍。將眾人團團圍住。
龍繼凝聲傳音道：“一劍師兄，咱們這是掉進兇獸窩裡了……”
一劍侷促的笑了笑。顯得頗為不自然。
巨大的植被遮擋住兇獸龐大的身軀，卻擋不住充斥了空間的絲絲危機感。
緊張的危機感好似曬乾的油汗。緊緊的貼著眾人的面板，叫人有種壓抑的緊繃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