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瀰漫,一劍心中大寒,突然想起落化說的“小心提著燈籠的人”,說的不正是這兩個黑衣人嗎?
落化的實力直追金央,比火吳音他們強了數籌,卻仍然不敢輕視黑衣人,他們的實力得有多強?
數十丈大小的院子裡,劍氣縱橫,血色罩子式樣的護法將它包裹得密不透風。
餘勁割得臉頰生疼,一劍幾次想傳音提醒,話到嘴邊又被逼了回去。
龍繼眼中金光大漲,領域和黑衣人的護法激烈的碰撞,數百個細小的青色風刃粘著血色罩子瘋狂旋轉切割。
黑衣人的護法被切得支離破碎,他嘿嘿一笑,法力奔騰間,護法瞬間修復,風刃被崩飛,四下竄走。
龍繼修為尚淺,領域雖然犀利,奈何黑衣人功力深厚,一力降十會,領域根本佔不得上風。
高個黑衣人把手伸到燈籠裡,抽出一指寬的細長寶劍,劍柄雪白細膩,有如人骨。劍柄末端是個三角狀的蛇頭骨,空蕩蕩的兩個眼眶裡閃著血光,尖細的獠牙暴突,有如細小的匕首。
劍身長窄,附著著灰濛濛的邪氣,高個黑衣人揚手,劍身有如靈蛇昂起,而後猛然劈向一劍。
灰色的劍氣飛出,在空中扭了扭便不見了蹤影,站在一劍旁邊的土驅疾臉色微變,黃玉似的劍光從手上冒出,向一劍面部抓過去。
灰色劍氣正好出現,恰好被他抓在手裡,劍氣扭動不已,絲絲邪氣順著手臂經脈直往心脈鑽。
冷哼一句“邪道”,念頭轉動,劍氣循著宗門典籍運氣法,撲向邪氣。土驅疾自信,哪怕劍氣不純,區區邪氣還是手到擒來。
兩者相碰,邪氣繞過襲來的劍氣,突然化成劍狀,速度陡然提升,宛如張開獠牙的大蛇,直奔心臟而去。
土驅疾來不急阻擋,心臟被邪氣所化的劍氣戳個對穿,好在他的修為絕強,只是大口大口吐著的鮮血,紅彤彤的鮮血吐出,被什麼力量牽引著,飛舞著融入紅燈籠裡,紅燈籠微微跳動,歡呼雀躍。
土驅疾照面便是受了重傷,好在道行深厚,心臟雖然破碎,卻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邪氣卻入水銀入地,無孔不入,融進了他的心脈中。
土驅疾大驚:“摧心劍氣!你為何會這一招!”
“哈哈哈……不過是摧心劍氣罷了,你在瞧瞧這招!”
無數精妙的劍宗絕學一一使出,以邪異的劍氣施展,詭異難當,更勝四人嫡傳法門。
四人驚愕不已,心念急轉間,便以猜到黑衣人來歷,卻顧及一劍龍繼在旁,不敢說出,咬牙苦戰。
兩個黑衣人也不著急拿下他們,黑衣人的護法籠罩整個道觀,四人根本不能逃脫。
燈籠靜靜的懸浮在一旁,細紅的絲線一頭連著燈芯,一頭沒入兩人的腦後,炙紅色帶著濃郁血氣的光點在細線中游走,淡淡的血氣瀰漫,些微法力波動從其中傳出,增補兩人流逝的法力。
反觀火吳音四人,護法隔絕了他們與天地之間的聯絡,各種精妙的法術施展不得,全憑適才丹藥補充的法力與之拼鬥,逐漸力竭。
四人處境岌岌可危,重傷拖累了他們的行動,藉以依靠的劍氣又沒有全然恢復,赤手空拳的難以抵擋邪氣化作的劍氣,加之還要照顧一劍,剛剛長出的肢體不多久就傷痕累累,內傷越加嚴重。
領域包裹著龍繼,邪劍氣進入身周兩丈,粘稠的風勁就把它帶偏,他的安全暫時無憂。
黑衣人一邊戲耍似得和他們打鬥,一邊冷笑道:“幾位師兄,我師兄二人的劍氣劈在你們身上,可是說不出的舒坦?哈哈哈……”
四人並不答話,相互傳音溝通幾句,讓龍繼和一劍靠邊,領域展開龍繼不動神色的帶著一劍撤到院子角落。
四人表情肅穆,快速唸了幾句什麼,宛如實質的巨大劍氣從四人囟門升起,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屢屢鮮血從嘴角流出。
空氣頓時變得沉悶,黑衣人冷似寒潭的眼神,透過密實的斗篷,不屑的看著四人:“你們的法寶呢?怎麼不用你們性命交修的寶劍?連本源劍氣也用出來了?就是拼命也白搭!”
四道本源劍氣懸浮在頭上,附近的空氣扭曲,火吳音語氣堅定,淡然道:“早聽‘紫雪界’的師兄說過你們,只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巧,會在這裡碰到,你們濫殺劍宗弟子,吸血練功,我們豈能容你?哪怕重傷在身,寶劍離手,我們也要留下你們!”
四人經驗眼界何其豐富,早已看出燈籠裡乃是劍宗弟子的鮮血,黑衣人以邪法將他人精氣法力逼入血中,以隨時供自己取用,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四人只能力竭被殺,不如趁現在尚有一拼之力,打出一條活路來!
劍光耀耀,四把巨劍發出山石崩裂的脆響,扭曲著融合到一起,變成一把巨劍。劍有四色環繞在上面,吳火音伸出右手,變換幾個手勢,嘴裡急促的吐出幾個發音,幽幽的聲音好似從天際降下。
巨劍嗡的一聲響,急速旋轉著落向吳火音的右手,落下過程中,快速縮小,等得吳火音將它握在手中的時候,已經和普通寶劍一般式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其他三位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渾身大汗淋漓,好似脊柱被生生抽走一般,雙眼無神的看著火吳音的背影,生存的希望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火吳音臉色慘白,氣喘如牛,深吸口氣,大喝一聲“破!”
舉劍上刺,指向血色護法,一道手指粗細的劍光飛出,瞬間沒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