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無極上前將衛廉的級割了下來,從身上撕下一塊布來,將級包好後,和錢佳一起返回。
廉城外,一眼望去,遍地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殘破不堪的戰旗隨風搖擺。
殘陽如血,懸掛在西山之上,將一縷光輝灑落在這片戰場之上,照耀在李智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長。
將士們正在打掃著戰場,將自己的同袍和敵軍將士的屍身分開,帶著滿懷悲痛的心情,將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同袍,妥善安葬。
至於敵軍將士的屍身,則隨意的挖了個坑,將他們全部埋葬在一起,也算死後有個歸宿,不至於成為禿鷲的口中的美食。
“主上,卑職已經將敵將衛廉斬殺,這是衛廉的級,還請主上過目。”錢無極來到李智面前,單膝下跪,將衛廉的級遞到李智面前,一臉憨笑。
錢無極不忘將布解開,『露』出衛廉血淋淋的腦袋,生怕李智看不見似得,向前遞近了一些。
看著眼前不斷靠近的腦袋,一股淡淡血腥味撲鼻而來,李智的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般,臉『色』瞬間嚇綠了。
李智怒從心來,抬起一腳踹向還在傻笑的錢無極。
猝不及防之下,錢無極被踹翻在地,衛廉的級滾落到一旁,李智狠狠的吸了口新鮮空氣。
一臉怒容的看著倒地錢無極,眼神中閃現一道寒光,怒吼道:“人都死了,你還將他腦袋割下來,不知道死者為大嗎?”
“他雖然是我們的敵人,卻也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你怎麼能夠如此的殘忍,讓他死了還要身異處。”
錢無極一個激靈,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面,一時半會不知說什麼好。
他實在搞不清楚他的主上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大夥,斬殺敵將,割下其級,是勇武的證明,是一種榮耀。
“請主上息怒!”錢佳急忙上前,單膝下跪道。
李智平復心中的怒氣,討厭割下別人的腦袋來證明自己的勇武,將其視為一種榮耀,是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剛才差點嚇『尿』了。
“以後,凡是戰死沙場的將士,都妥善安葬,不要割下他們的頭顱,炫耀你們所謂的榮耀。”
“要是有一天,你們的親人和同伴、朋友的級被人割去當成一種榮耀,你們會怎麼做?”李智道。
“憤怒!”錢無極如同猛獸般,散著危險的氣息,咬牙切齒道。
要是自己的親人也被這樣對待,這無疑是一種恥辱,必須要敵人的血來洗刷。
“好了起來吧!收拾收拾!我們進城,還有,要約束將士們,進城之後,不可擾民!”
李智說罷,看了一眼錢無極叔侄二人,什麼也沒有說,跨步從他們身旁走過,頭也不回的走向遠方。
李智走後,錢無極叔侄二人這才相互攙扶著起身,看著李智遠去的背影,在夕陽下被拖的長長的。
夕陽西下,天『色』越來越暗。
在天黑之前,李智等人整軍進城,錢無極叔侄二人率先進城。
看著眼前蕭條的城池,街道上冷冷清清,到處破敗不堪,好幾處民居甚至還四面漏風。
李智暗歎,看來這個衛氏兄弟還真不會治理地方,不然的話何至於這麼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