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揭陽縣縣衙內,大堂之上!
此時的公堂已經被改成了臨時軍事指揮所。
夜『色』之中,一輪彎月高掛於蒼穹之上,夜風呼呼作響,城內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此時,大家早已經回到被窩安睡,唯有打更的更夫和巡夜的將士,還在街道上徘徊。
公堂上,四周的火把將公堂照亮,李智一身戎裝的站在擺放在公堂正中的沙盤前,凝視著眼前的沙盤。
沙盤上,山川河嶽,地勢走向,盡在其中,揭陽縣的一切都被縮小在這個長三米,寬兩米的長形木盤內。
李智的左右兩邊,站著榕城兵馬統領左盛,左成的大哥左節,以及錢昌的子孫錢佳和錢秦詞。
他們都是奉命前來榕城匯合李智的,也算是左成和錢昌派來的援軍。
有了左節的300名農兵,以及錢佳叔侄兩人帶來的200人的鄉勇,榕城的兵馬增加到了1200人。
即便是這樣,依舊在兵力上輸給李克派系,柴勝率領的3000兵馬。
而己方的左成等人,則被金申和何秀給阻攔下來,無法前來支援李智。
李智將要獨自面對,來自柴勝3000兵馬的攻勢,一個不好,都有可能導致滿盤皆輸的局面。
在通往縣衙的大街上,一名傳令兵騎著戰馬從遠處黑暗晨霧裡鑽出來,裹卷著冷風在冷清的街道上如同一道利劍般飛奔。
疾馳的馬蹄聲將寂靜的夜『色』打破,從巡夜的將士身邊飛奔而過,在縣衙的大門前停下。
傳令兵從馬上一躍而下!快速的穿過大門,一路疾跑到公堂上,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報~~”
傳令兵單膝下跪,李智急忙問道:“左成他們什麼時候到?”
“稟家主,左成大人在涼鎮境內,被金申軍勢阻攔,大軍無法寸進半步,正在和金申軍對峙,短時間內無法趕來。”傳令兵道。
“那,客車大人呢?現在又在何處?”左節急忙問道。
“客車大人的軍勢行進到棗莊村,與何秀軍相遇,兩軍交戰,也無法前來助陣。”傳令兵道。
眾人大驚!
李智眉頭一皺,沒有想到事情居然發展成這樣。
他們等來的不是援軍抵達的訊息,而是無法趕來的訊息。
左成和客車不能趕來,僅憑自己這點兵力,想要戰勝柴勝軍,實在是困難重重!
卻也不是沒有希望戰勝柴勝軍,只是這樣的希望十分的渺茫,機率不足三成。
公堂之上,又一次歸於平靜,左盛揮手讓還跪在地上的傳令兵退下。
傳令兵抱拳一禮,悄悄的退了下去,融入到黑夜中去。
過了不久,又有一名傳令兵從黑暗中出現,滿身是血的在門外單膝跪下道:“稟家主,柴勝軍攻克我軍三處關卡,所有將士已經玉碎了。”
這句話說完,傳令兵倒下,氣絕身亡,為了將這個訊息傳遞給李智,早已經油盡燈枯的他,憋著最後一口氣,突出重圍,一路疾馳到了這裡。
一旦這口氣散了之後,他也魂歸九泉!
“將他抬下去,厚葬!”李智道。
守衛立刻上前,抬著傳令兵的屍體,消失在黑夜之中。
現在的局勢對於李智來說越來越不利,原本還以為能夠依靠三道關卡,來拖慢柴勝軍前進的步伐。
不曾想到,在柴勝軍的兵峰之下,居然在短時間內淪陷。
這三處關卡在平時主要的作用便是收取過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