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妾身好不容易得了這管家的權力,故而特來向小姐請教一二,免得和薛氏一樣的下場。”
“姨娘說笑了,姨娘可是為孟家生了個兒子,無論何時都不可能和薛氏一樣,不過關於管家,採耳倒是有幾句話要說。”
趙氏聽言,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孟採耳微微頷首。
“第一步就是換人,不過如果動作太大怕是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不然先換了自己身邊的人,然後整理府庫,等到薛氏的風波過去了,再把府中薛氏的眼線通通拔乾淨。正好父親讓牙婆一會去我那裡,不如一會再讓他去一趟姨娘那裡,倒也不顯得突兀了。”
“那就多謝採耳小姐了,那妾身就不耽誤小姐了,妾身告退。”
孟採耳看著款款而去的半老徐娘,心嘆將軍府的女人連老了都這麼好看,可惜了,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孟採耳回到了自己的閣樓,擺弄了一會兒琴就在窗子裡看到來福帶著許多人向她這邊走來,想來那為首的老婦人,就是牙婆了。
孟採耳匆匆放下手中的琴來到一樓等著來福和那老婦人的到來。
“來福見過小姐,這邊就是牙婆了。”
孟採耳走上前去扶起了躬身的來福。
“孟小姐,這些丫頭都是老婆子精心挑選的,都是因為家裡困難被賣了的,沒有流民、也沒有罪官的家眷,底子都是乾淨的,你們站成三排,孟小姐心善,若是被賣到將軍府,那就是你們的福分了!”
孟採耳讓所有人都把手伸了,有的粗壯,有的乾瘦,但孟採耳都沒有多說什麼,知道看到了一雙水蔥一樣的白白淨淨的手,孟採耳突然皺起眉頭。
“你不是說都是些窮苦人家的女兒嗎?怎麼她的手竟然連一個疤痕都沒有呢?”
“這……”
牙婆說不出話來,她畢竟只是個牙婆,她所謂的因家貧而被賣,都是賣家自己說的,她哪有門路去查這些。
忽然之間那女子自己跪了下來,眼淚也止不住的流。
“我本是大戶人家的庶女,本名馬雲安,父親是走商的,本來是殷實之家,奈何前不久父親死了,家裡只有嫡兄一位男嗣,兄長繼承了家業,府中上下都是嫡母做主,嫡母就把原來爹爹的妾室、庶女通通發賣了。”
“那底子也算是清白,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既然你以前也是個小姐,可有學過什麼東西?”
“嫡母不許我們學習琴棋書畫,但因為母親會算賬的緣故,故而也會一些。”
“會算賬,算是不錯的,牙婆,她的母親也賣到你這裡了嗎?若是也在就一起賣給我,其他人我再看看。”
孟採耳繼續看著眼前的三排人,模樣過於好看的不要,長相不端正的也不要,目光定在她身上不動的不要,頭低的連身子也要彎下去的也不要,挑挑撿撿下來,只又擇了五個丫頭。
“福伯,我房裡的就這些吧,至於我院子裡的粗使要用幾人,採耳自己也不甚明白,還請福伯代為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