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工夫,我就成了殺人的罪犯,哪怕我是被栽贓的冤大頭。
我太低估了胡海這個人的手段,同時也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從一開始我就落入了絕對的下風,我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認輸!不能認輸!
如果真的一切都按胡海所說,那我們現在的處境被逼到了懸崖邊上,黑龍的死不光是我脫不了幹系,就連裘雨燕也被牽連其中,就算可以證明我倆不是‘同謀’,但是槍是她的,上面的指紋雖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將我的指紋弄到上面去的,不過我想以胡海這麼自信的人,他既然這麼說那就真有可能是這樣。
我不得不去承認,目前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會是我以綁架、謀殺、持槍等罪名鋃鐺入獄,最少也是無期徒刑或者死緩,而裘雨燕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丟了槍那可是嚴重的瀆職行為,警察生涯也就走向了盡頭。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不得了。”我在心頭驚嘆,胡海的城府實在是有些嚇人,這樣一來不光胡海被洗脫了罪名,而裘雨燕調查胡海那一夥人的犯罪證據也只能被迫終止,畢竟沒有一個警察會相信她,沒有給她定罪就已經很對得住她了。
如此一來,萬年達入駐g市與黃建中內外勾結,加上謝叔病重,光憑謝家姐弟很難與之抗衡,加上胡海還有著黑幫背景,吃掉百勝這一塊大蛋糕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刻吧。”胡海得意道。
在房間的盡頭忽然有一臺顯示屏亮了起來,我和裘雨燕面面相覷,憤怒至極,簡直想把胡海這王八蛋撕成碎片。
“a隊呼叫爆破組,準備實施定向爆破。”
影像顯示出此時賭場出口的畫面,一堵堅固的合金大門前,一支全副武裝的特警扛著突擊步槍蹲守在那裡,幾度嘗試破門但都無功而果,而我和裘雨燕都可以遠地聽見沉悶的撞擊聲,看樣子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怎麼辦?”我在心裡自問。
原本看見有特警馬上就要進來,按道理應該很高興才對,只是在胡海的精心謀劃之下,局面被徹底顛倒了過來,不難想象按照此時的情形來看,只有我倆會是犯罪嫌疑人,因此我們就是被拿下的物件,那到時候一切都完蛋了。
“既然是遊戲,那總得讓人有通關的機會吧,哪怕我知道可能性很小。”我忽然開口說道,抬頭看向四周牆壁上的監視器,我知道這王八蛋一定一直注視著我們。
裘雨燕一臉詫異,有些莫名的看著我,我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我這樣直截了當的問‘遊戲製作者’怎麼通關?實在是有些犯傻的嫌疑。
不過我不相信胡海精心佈置了這個局,僅僅只是為了陷害我們,讓我們不再插手整個事情,但為什麼偏偏要用這麼複雜的手段,甚至還賠上了一個人的性命。
並且,胡海本質上是個商人,絕不會花這麼大的代價,就只做這麼一點事情,將利益最大化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所追求的目標,更不用說胡海這種商人中的佼佼者,他必定懂得大量的成本投入,為的就是最大的利益獲得。
胡海沉默了一陣,我耳邊不時響起砰砰砰的撞擊聲,臉上看似非常平靜,實際上自己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的念頭只有一個:不想坐牢,不想讓身為退休刑警的父親蒙羞!
“你很厲害,確實讓胡某十分意外,難怪謝武會一心想將他寶貝女兒嫁給你,在不明所以的人看來,他這是老糊塗了,可實際上……他們都不是聰明人,謝武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只可惜命不久矣。”胡海語氣中多了一絲贊賞之意。
裘雨燕沖我點頭,說:“做的不錯。”
賭對了。
我長長撥出一口濁氣,只聽見胡海繼續說道:“把證據交給我,我會放你們一條生路,那臺通往地面的電梯就是你們的生路,不過必須要有我的許可才會執行,當然,如果你不想再見到你女朋友的話,那就是兩說了。”
我心底一驚,果然是這樣,栽贓我與裘雨燕只是表面,得到那份裘雨燕手裡的錄音檔案才是最關鍵的,我不禁往裘雨燕身邊靠了靠,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你不是說他們發現了別墅嗎,可為什麼還會想得到錄音檔案,難道你手裡面還有其他足以讓他定罪的東西?”
“沒有。”
裘雨燕搖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為了以防萬一,我將錄音檔案複製到了局裡的電腦上,因為我覺得只有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並且他與黃建中的對話內容,很精彩,雖然不足以讓他被判無期徒刑,但如果順著線索挖掘下去,指不準……”
裘雨燕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就可以知道那份錄音的主要性,我也不禁有些好奇,到底他們之間談論了什麼,會讓胡海這麼緊張。
不過既然‘制定規則的遊戲製作人’有了自己的需求,那就可以說胡海終於露出了破綻,而我們不再是完全被動的狀態,那他所制定的遊戲規則就有了bug。
然而,要怎麼利用好這個bug,那就很關鍵了。
我隱隱感覺到這是一個反擊的機會,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弧線,如果有熟悉我的人在這裡,一定會破口大罵我是個陰b,在大學寢室的時候,小強跟老孫和我鬥地主時,我就經常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直到他們把所有生活費全都輸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