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你說怎麼辦吧,斷一隻手還是什麼的,不過我可說清楚了,業務不同價格也有所區別。”黑龍還在跟我仔細介紹‘業務’。
“謝謝,不用這麼麻煩。”
我簡直無語到了極點,同時現在也提不起什麼興趣再去‘虐’柯正興這樣的軟蛋,畢竟捏軟蛋是捏不出什麼快感的。
“放走?你確定?”黑龍有些驚疑我的回答,我卻是點了點頭。
柯正興一幫人快被嚇尿褲子了,現在一聽到這話簡直是如臨大赦,連忙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恨不得多長幾條腿,撒丫子拔腿就跑,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我該付你多少錢?”我進入了正題,已然是做好了被敲詐的準備,畢竟我是在跟一個正兒八經的惡棍做交易。
“這個……這次就算了吧,算是我上次欠你的。”黑龍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我很是驚訝,黑龍這種‘生意人’還會覺得虧欠我?我看未必,這僅僅只是一個藉口。
“因為我覺得與周先生還會有下一次愉快的合作,這一點我向來看的很準。”黑龍幽幽說道,我身上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就像是看出了我內心想法。
黑龍等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一會兒就又剩下了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不敢回頭去看身後逐漸變遠的商貿中心,那裡有我傷心的經歷,不堪回首。
“行,我晚點就到。”
我掛掉電話,張啟那小子出院了,約我‘老地方’見,我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目的不是為了別的,現在我需要分散一些注意力,同時不斷提醒著自己,自從看見吳亞娜給我戴綠帽子時,我就下定過決心,我周航將孑然一身,將活得比以往瀟灑,怎能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我比起以前要堅強不少,至少沒有像上次一樣要死要活的,心傷得越狠,我調整得也就越快,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臨近天黑,我在大街上隨便吃了一碗刀削麵,順便借人家的廁所打理了一下滿是灰塵的西裝,等走出小飯館後,我的臉上又變得自信了不少,雖然有半邊臉都還是腫的,不過對於我這段時間來說,實在是習以為常了,幾乎沒有一天不掛彩的。
張啟說的老地方是威龍服貿金融街上的‘皇冠’酒吧,我只要遇到點不順心的事兒就會喊上張啟一起來這裡喝上兩杯,一來二去這裡也就成了我們宣洩苦悶的根據地。
當然,還有就是在金融街附近遊蕩的大多都是年輕的白領,時不時的還會有美女來酒吧尋歡,所以這也成了我跟張啟紮根於此的又一個理由。
“航哥,我們在這兒呢!”
剛進酒吧,張啟早就佔了一個靠窗戶的位子,手上還纏著繃帶,不過看上去精神頭到是好上了不少,至少比我那天遇見他的時候強太多。
“航哥你來了。”
跟他在一起的還有未婚妻樂雪,她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套裝,樣子還是那樣漂亮,向我投來了微笑,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感激。
說實話,我一直就覺得這個女人至少配他十個周啟都不止,但我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幾乎不化妝,看上去也很標緻的女子會是夜店的頭牌……應該說曾經的頭牌才對。
“航哥你頭咋整的?你該不會……”
張啟看見我頭上有傷就問,我立馬讓他打住,努力偽裝自己今天所經歷的事情,說:“腦袋被門夾了,沒看出來嗎?”
“航哥還是這樣幽默,來,舉杯,為你們的友誼幹杯。”樂雪給我倒上啤酒,提議道。
我們各自心裡面都明白樂雪這話的含義,不過正是為了我們的友誼,我跟張啟都沒有去主動戳破這層窗戶紙,畢竟我不想以後跟張啟的關系,只停留在債主與欠債者這樣的關繫上,我相信他也是這樣想的。
一杯啤酒下肚,我覺得酣暢了許多,這一次我主動舉杯,看向這幸福的一對兒說:“我可得謝謝你倆給我撒了好大一把狗糧,來,我們為了狗糧幹杯。”
“哈哈,開什麼玩笑,我航哥把個妹還不是勾勾小指頭這樣簡單。”
張啟和樂雪都被我逗得大笑,絲毫沒注意到我眼神中的羨慕嫉妒卻沒有恨。
就算樂雪人家曾經是夜店頭牌又怎麼樣,樂雪很勇敢的掙脫了那片沼澤地,將那些過往都變成了歷史,而且從來就沒有刻意隱瞞過張啟,光就這樣的勇氣與真誠,這一杯我就應該敬她。
只是非常遺憾,永遠沖破世俗眼光的樂雪與張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不是每一個人都叫樂雪,我承認我真的很嫉妒他倆,不過更多的卻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