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重複一邊順手掖了掖耳後的頭髮,不小心觸碰到耳垂兒,江景琛這才發現,兩隻耳垂紅紫的腫起來,感染的耳洞還滲著膿水,
他趕忙抓住她的手,手腳麻利的拿起護理車裡的消毒棉籤,仔細的消毒、擦拭著傷口。
“嘖,怎麼感染的這麼厲害。手拿開,別碰。”
“……嗯。好痛~耳朵上什麼時候有的新傷?昨天……沒發現啊。”
何靜依,邊說著話,邊皺縮著表情,感染、化膿,好難忍的滋味兒。
可一邊清創消毒的江景琛,卻不時的在觀察她的微表情,觀察她眼裡是否有如昨晚一樣的閃躲,觀察她是否一直在假裝否認昨晚又剪頭髮,又戳耳洞的自己。
直到一陣徹底的清創結束後,
他在她的眼神裡只找到瞭如以前一樣的單純,
他在她的表情裡只找到了一種感受:疼。
看著膿水血水被擦淨的耳洞,
拉著她坐在床邊,坐在她對面,
他想認真、直面的問她,
昨晚的事,她到底記住多少?
“依依,還記得昨晚在哪睡著的嗎?”
望著窗外大亮的晨光,她回想了一下,沒有思考太久告訴他,
“昨晚,我們不是去了年哥辦公室?聽你在窗邊打電話,就好睏,睡著了。”
“我抱你回病房,還記得嗎?”
“……嗯,記得啊,你不是讓我換好睡衣才睡?我還記得你說去看安槐和冰哥,我也困得不行,就睡下了。”
“半夜,醒來過?”
“半夜?我哪有醒來過?睜開眼睛就看見你窩在牆角,給你蓋被子還把你吵醒了。呵。”
“呵。”
跟著何靜依的節奏,江景琛也低笑了一聲,在她一如往常的單純眼神裡尋找著任何和昨晚相似的跡象。
很可惜,他什麼都沒找到。
她的答案裡,更是沒有昨晚的影子。好像昨晚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握著她只剩一把骨頭的細白小手,來回揉搓著,他的心裡也在反覆揉捏著昨晚的各種證據和表象,
護士長親眼看到這雙手剪了自己的頭髮,
可清早醒來,她卻委屈的埋怨是自己剪光了她的長髮,
護士長親眼看到她拿著輸液針頭戳透了自己的耳垂兒,
可清早醒來,她卻好像剛剛發現自己被戳了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