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冰,
收起了藥水、藥膏,
轉回身,
再次蹲下身來,
輕吹著兩隻“饅頭”膝蓋上的溼潤。
等到看起來微幹,
才幫江景琛輕放下褲管。
拍了拍他垂喪的肩頭。
錢冰:“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件事,她做的著實不妥,連我都搞不懂她在想什麼。女人的心,真t難懂。我都想好了,就算這次你不去告狀,我也要去奏她一本,順便看看老爺子。”
江景琛:“你,多給錢叔打打電話,就你一個獨生子,又不能在身邊盡孝,還不多和他聊聊天?錢叔很惦記你,抽空回去看看家裡,嗯?”
錢冰,攏了攏長髮,站在床邊,輕嘆生氣。
他又何嘗不想經常回去看看父親,
可自從他5歲去了美國,
長在江家,
他幼小的心裡,
和父親之間始終有一層磨砂玻璃,
總覺得父親並不疼愛他,
並不看好他,
不然,
為什麼要把他送到那麼遠的地方。
再深厚的世交,也是別人的家,
沒有父母陪伴在身邊,
孩子的心裡總會有個疙瘩。
割了長,長了割,
一遍遍往復,總會留下一道凹凸的痕跡在那,
揮之不去,塗抹不開。
錢冰:“嗯。我知道了。給他買的東西,他都收了?”
江景琛:“收了,我還備了點別的。他一面嘴上數落你,一面等著我能告訴他關於你的更多訊息。元旦或者春節,回去一趟?”
錢冰:“……再說。好多年沒回去了,不習慣。”
江景琛:“你自己的家,有什麼不習慣的,聽見沒有??”
錢冰:“哎呦你煩死了,趕緊走走走。我也回隔壁了。”
江景琛:“別回去了,大冷天兒的。噢!嘶!擦。”
江景琛,從床邊起身,又帶起一陣難忍的疼痛。也只有在錢冰面前,他才會放鬆神經,不那麼隱藏自己的痛苦。
錢冰,
一把扶住了難以起身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