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快速穿好外衣,挽著書包,衝出臥室,低頭走向大門口。穿鞋時,笨拙的手,讓她浪費了點時間,給廚房裡嘰裡呱啦打電話的人,留下了“可乘之機”。
江景琛,攥著手裡的電話,剛衝到大門口,卻只迎來了響亮的關門聲……
他穿著拖鞋,一瞬間衝出大門,電梯門,只留了一道手都插不進去的縫……
他飛快跑回家,換回好走路的鞋,三步一登,五步一階,大步飛馳在樓梯間裡。21層,他抵達安全出口時,何靜依剛剛走出公寓的院子。
手上洇溼的紗布,和她一起輕聲抽泣著……
“幼稚”,她最怕聽到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字眼。
她一直認為他們遇見的時間不對,微妙、曖昧的關係,只能等她長大的承諾,都讓她覺得自己只是他的累贅,她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不敢在他面前過分暴露自己的堅強。
上次在本家,江景琛指著自己身上一處處為她留下的疤痕,讓她留下,不許她逃走,她聽了,也乖乖照做。可沒想到,幼稚,依然是他心裡最深處對她的評價,輕而易舉的脫口而出,只是因為她好心的想接受別人的歉意,接受別人的一碗道歉湯而已……
“幼稚”,像雷池邊的引線,一觸即發……
何靜依,沿著路邊,快步朝學校方向走著,淚水打溼飄散的長髮,手背上的紗布,洇溼面積不斷擴散,直到小臂突然被一個大力扯了回去。
她知道那是誰,可她不想被拉回去,再次被貼上“幼稚”的標籤。她出其不意的從大力裡甩開,大步朝前路跑著,她只知道那是學校的方向,她想去這個可以躲藏“幼稚”的地方……
江景琛:“何靜依!”
190的長腿,追上170的奔跑,十步以內,高大身形已躥到她的身前。他像往常那樣,想擁她入懷,張開的雙臂,只迎來了一步倒退……
江景琛,尷尬在原地,緩緩的放下擁抱,低聲說。
江景琛:“你要去哪?”
何靜依:“不用你管。”
江景琛:“我是你的監護人,你哪件事不歸我管?”
何靜依,抬起雙眼,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監護人”,她不能放肆的愛他,因為他是監護人,因為她還沒長大……
何靜依:“……”
她緊咬下唇,低下頭,長髮掩臉,撲簌簌的眼淚,順流而下……
路邊,駛來一輛yeocab計程車),不識相的停在何靜依身邊。她像找到了大救星,一個跨步,跨到後車門邊,本能的伸出“加菲貓”白爪,拉車門,想逃走,
“啊!!!~~~哼……”
車門沒被拉開……
想拉車門的人,小臉兒上的五官皺縮起來,捂著作痛的右手,蹲在車邊,疼痛的眼淚,幼稚的眼淚,齊齊落下,砸在雪未退盡的地面上……
江景琛:“笨蛋,逞什麼能?!手不想好了是不是?”
江景琛,焦急的想捧起捂痛的右手,卻被另一隻“白爪”用盡全力的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到地上。
何靜依,緊咬著下唇,輕喘著,疼的發不出一絲聲音,推他的左手小指,有了一絲彎曲……
疼痛勾起的細密汗珠,佈滿了飽滿的額頭,長髮沾染在上面,絲絲縷縷。
江景琛,大力抱起疼的發不出聲音的人,快步朝公寓跑去。凌晨開回的領航員,因為一碗湯,再次飛馳去紐約分院的路上。
?紐約分院
左手小指的紗布,被重新拆開。被砸斷的痕跡處,變形的骨尖兒,撇在一邊……
江景琛站在陸詩韻身後,來回踱步,撇在一邊的骨尖兒,小臉兒上皺縮的表情,他看了心疼……
陸詩韻:“這根小指,都快長好了,怎麼生生又折斷了?又不能開刀,以後可能會變形的。……江景琛,你就這麼照顧你的病人?笨死!”
江景琛:“閉嘴。”
陸詩韻:“那你自己來!”
江景琛:“陸詩韻,有完沒有?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