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莊夢蝶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狐疑之色，但還是起身緩步跟隨在了那蒲玉婷的背後。
耳聽著莊夢蝶的詢問，那蒲玉婷的臉上自始自終都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只是微微回頭看了莊夢蝶一眼，而後便言語冷漠的毒舌道：“不是本姑娘救你，你現在已經死了。那裡來的那麼多的廢話，倒不如繼續躺著。”
她的話音方才落下，而後卻是一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便徑直邁步走上了一臺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的階梯。
莊夢蝶見到她這般模樣，也就沒有了繼續發問的意思。
在楚柒七對他出手之時，他的心底便已然是死灰一片，尤其是之前還有那楚柒七與魔宗少主之間的親密舉動，也是讓莊夢蝶心神恍惚。
他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為什麼要救他，但哪怕是她有所圖謀，也不至於這般救了之後便急於殺他。
再加上他本身就已經沒有了求生慾望，所以緩步跟隨在那少女的身後之時，也是一聲不吭。
階梯很長，綿延向上不知盡頭，階梯兩側白茫茫的一片，讓莊夢蝶想起了當初在洗天宗內蘇醒過來之時的場景。
只是與當日不同，那時候的他內心一片迷惘，而且身邊沒有其他人，也不會知道眼前的道路是否有盡頭。
但現在不同，他只需要安安靜靜的隨著少女邁步上前即可，隨著一步步邁出，那些曾經在十方武界之中經歷的事情似乎都開始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這種模糊並非是記憶力的模糊，而是經歷這些事情之時的內心感受。
他能夠清楚的記得自己與楚柒七拜堂成親的場景，卻忘卻了當初那種心神的悸動。也清楚的記得他與楚柒七一路前往天清城的場景。
楚柒七殺人不再讓他感到憤怒，楚柒七聽了他的勸解不再殺人也未能讓他再生溫情。
這一條路看不到終點，就像是一條洗去人性感情的奈何橋一般。
它蔓延不知有多長，當莊夢蝶隨同少女邁步走出這裡之時，再看向身後，心底卻是莫名的一陣失落。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只是心底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的死灰一片，整個人都變得十分的平和。
也就在此時，他身旁的少女卻是突然出聲咒罵道：“喂，你一句話不說，怎麼像是個木頭一樣。傻了麼？喂，我就知道，臭老頭肯定沒安好心，幸好本姑娘有神器護體。”
她話音方才落下，卻是一巴掌拍在那莊夢蝶的身上，而後在對方呆滯的轉頭之時，沖著他露出了一個鬼臉，而後尖聲道：“小子，真變成了木頭啦？”
莊夢蝶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看向四周。
如果一個人真的沒有了喜怒哀樂，那便與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了區別。
四周一片瓊樓玉宇，亭臺樓閣，煙霧飄繞仿若人間仙境。但卻並沒有飛仙行人，除了美之外，竟沒有絲毫的人情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