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武學招式稱之為武藝,將內功修為稱之為武功的話,那麼在武宗之中的每一個弟子都算得上是武功卓越之輩,但論起武藝,除了葉孤城與江誠二人之外,其他弟子便都不過是粗通拳腳而已。
古庸之前從未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對於武道,因為他有著許多前人記憶可以參考,雖然未曾親身修行過武藝,但自身記憶之中的底子在哪裡,只需要武功修為跟得上,那些個武藝招式便都可以信手拈來。
與人交手之時,古庸雖然甚少使用武藝,但他的對手大多都不是修煉正統武學的武修而已。就算有些人乃是武修,但實力與他的差別總是很大。
後來領悟了萬劍歸宗之後,他方才大規模收搜弟子,而那之後,他的戰鬥風格便越發的趨向於禦劍了。
禦劍遠端與敵人交手,與持劍貼身與敵交手,實際上並無優劣之分,只要是能夠適合己身便好。
但某些弟子因為受到了自己平日裡禦劍交手的影響,雖然修行的乃是更加適合貼身肉搏的武學,但在修煉之時,卻總是不由自主的來那麼一兩手飛劍的把戲。
其中又以一名同樣修行拔劍術的外門弟子最讓古庸不滿。
只見他出劍之時口中暴喝一聲,而出劍手法正是拔劍之術。
劍法修得倒是淩厲,只是在拔劍出手之後竟然沒有絲毫的淩厲劍意,反倒是帶著一道詭異之感。
而後他手中劍便已經脫手向前飛射而出。
那正與他對練的對手當即措手不及,卻是差一點被他一劍貫穿。
“好,牛師兄的這一招拔劍術簡直深得此劍法之精髓,奇詭之道,禦劍傷敵,莫不能防。真是頗有宗主風範,小弟佩服不已。”
那差點被他一劍穿了個透心涼的弟子而後反應過來,卻是當即轉換了顏色,而後一臉恭維的說道。
聽得他的恭維,那牛師兄卻是越發的得意了起來。
“哈哈,見笑了,見笑了。這拔劍術不過是小道而已,並不是如同宗主那般禦劍傷人的大道武學,愚兄當初聽聞大師兄也是修煉這門劍法,耗費了半年多的時間方才入門,發現自己走入了歧路之時,卻是為時已晚。如今痛定思痛,終於領悟出了這指天一劍,也不枉費愚兄半年苦心修行。”
那牛師兄顯然十分的高興,竟然開口將自己劍法的來路盡是道了出來。
那身在一旁未曾現身的古庸卻是有些氣惱。他方才步入武道之時,若不是碰巧經脈盡斷廢除武功修成了萬劍歸宗的話,恐怕他也將以無上劍心為根基,而後一心修煉拔劍術。
如今機緣巧合之下修成了萬劍歸宗,但不論怎麼說,那拔劍術也是自己座下大弟子修煉的劍法,若真是劍法不妙遭人鄙夷也就罷了。但明明是弟子學藝不精,卻道那劍法不好,卻是讓古庸有些難忍。
而後他徑直將修為壓低到了與那牛師兄一般的境界,而後尋了一席黑衣罩身。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這廝不過是學了拔劍術的些許皮毛罷了,竟然還敢妄言此劍術不是,居然畫蛇添足的去練什麼指天一劍,哈哈哈哈......”
古庸緩緩邁步走了出來,而後手中握著一柄順手用真氣融化金銀煉成的尋常寶劍。
他準備用拔劍術好好教訓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讓他明白,並非是武宗傳下的頂級劍法有高低,而是人修煉的恆心有高下而已。
若非是江誠尚在中原遊歷的話,此時此刻壓低修為出手的,也該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