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嶽驕陽最後一句話打動了陳念念,是啊,有關係都不一定買得到。
“你就收下吧,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你就再給我做套唐裝,你跟曹玉姣耳燻目染的,我看你香包都做的挺好的,衣服肯定沒問題。”嶽驕陽想到陳念念那套拜年穿的唐裝,於是提出要求。
陳念念思索了一下,也不再忸怩,以後的日子還長,她多送他點東西就可以了,就當等價交換。
“行,那我就先收下了,謝謝你了。”
“你我之間不必提謝謝。”嶽驕陽正色地說道:“來,我教你怎麼使用。”
陳念念很想說她知道怎麼用,但是她最後只能認真的聽著嶽驕陽一步一步的指導她。
然後兩人的腦袋越靠越近。
過完年就已經是初春了,天氣沒有那樣寒冷,朦朧的陽光照射在樹下這對少男少女身上,此時看起來如此美好。
曹玉姣坐上方圓說的那趟火車趕回方家村,一路上的顛簸,身體上的勞累都比不過此時她心中的痛苦。
回程十幾個小時裡,她從開始記事開始進行回憶,一直回憶到她要被父母換給一個傻子做媳婦。
然後她發現,除了這件事情之外,留給她其餘的都是有些美好的回憶。
父母雖然重男輕女,她在家裡幹了不少活,可是村裡哪家的女孩不都這樣嗎?
雖然父母對自己有些不公,但是哥哥對自己小時候也是很好的,唉,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家裡窮才造成了一切悲劇的開始。
念念說的話有道理,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隨著窗外不停閃過的景色,距離家的路程也越來越近了,曹玉姣心中充滿了矛盾,著急到家,看看哥哥和爸爸到底怎麼樣了,可是又害怕回家,她怕曾經的痛苦又要再面對一次。
就在她還沒想出個名堂的時間,火車到站了。
曹玉姣下了火車,換上了一件稍舊的衣服,走在很久都沒走過的泥濘小路上,朝曾經的家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天色已晚,農村沒什麼娛樂活動,大家都早早的貓在家中。
老婆孩子熱炕頭,是每一個莊稼人的基本理想。
夜幕下的村子每家每戶窗戶外透出的光亮,偶爾的狗吠聲時不時打破夜晚的安靜。
曹玉姣一路上刻意的閃躲,也沒遇到什麼人熟人,她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一推門,門沒有上鎖,只是吱嚀一聲,在寂靜的房屋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孩子他娘,你回來了?”一聲熟悉而蒼老的聲音傳來。
曹玉姣聽到這個聲音,鼻頭一酸,險些落淚,從來沒有聽到過爸爸這樣惶恐的語調說過話,在她的印象中,爸爸的聲音一直是有力和嚴肅的。
“孩子他娘?是你嗎?趕緊進屋吧。”聲音再次傳來。
曹玉姣鼓足勇氣,踏進了正屋,明明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應該是熟悉無比,偏偏進來之後,又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