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從見出了狀況,忙沖到場上,牽住受驚的馬匹。
“娘娘,可有受傷?”李雒見承歡行動自如,鬆了一口氣。
“不礙事。”
這時葮葙跑上前:“娘娘,你的手都流血了。”
“擦傷而已。”承歡笑:“小傷。璺”
先前落馬那人本來也無大傷,但見到因為自己使得貴妃落馬,害怕受到懲罰,躺在地上裝死。李雒命人把他抬了下去。
“娘娘,小王這就命醫官給您療傷。正堂請。”
葮葙扶著承歡到了昭王府正廳,命人打來水先給承歡洗了傷口,很快,醫官過來包紮了傷口。承歡蹙眉嘆道:“有股子藥味,翊兒怕是不會喜歡跟我親近了。”
“讓娘娘與皇子,母子産生間隙,小王實屬無心,還請娘娘諒解。”母子兩個字,故意說的很重。
大家心裡都明白,皇子是誰的孩子。
“是本妃自己不小心,殿下不必自責。”承歡和顏悅色的說完,動了動手指,牽扯到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氣:“人養的嬌貴了,連這點痛都受不了了,想當年在璟王府,被我爹打的時候,這點傷不過是毛毛雨。”
李雒道:“娘娘受的傷,後來不加倍還給他了麼。”人都被你打死了。
“是啊。”承歡呵呵一笑:“本妃就是睚眥必報的人,不賢不德不惠不敏。”
堂內的醫官,侍女,護衛聽到葉貴妃這麼貶損自己,都大氣不敢出。
“你們都出去。”
李雒下了命令,讓伺候的昭王府的下人們都退下。承歡也很配合的命了宮人們退下,獨留下葮葙。
李雒看了眼葮葙,對承歡道:“她比之碧玉如何?有碧玉聽話麼?”不需承歡回答,自言自語的說:“怎麼會有碧玉貼心呢,她對娘娘您的感情可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
承歡也不需裝出和藹的模樣了:“既然殿下知道,還請拿出碧玉的書信,讓我們一解相思。”
李雒從袖口裡抽出書信,扔到地上:“娘娘自己看吧,你該慶幸,狄戎這幾年與我朝多有往來,已經會用紙張了,早些年字都是寫在羊皮上的。”
葮葙剛要彎腰撿起,李雒卻踩住書信,笑道:“娘娘應該自己撿起來,才能體現您對碧玉的深情。”
葮葙又氣又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承歡淡淡的道:“葮葙,你也出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去把宮人安撫好。”
“可是……”葮葙雖怕昭王對承歡不利,可也只能聽令退了出去。
承歡在李雒身邊蹲下,去拽他腳下的信:“殿下應該知道,這種方式根本起不到羞辱我的作用,如果您喜歡,我可以跪下來求您把信給我。”抬眼看他:“殿下需要我跪下麼?”
“看來不管你身居什麼位置都改不了你娘留給你的卑賤。”李雒抬腳,讓承歡拾起來書信。
“連我自己都沒見過我娘,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子,殿下對她的印象又是從何而來的呢?就憑璟王的幾句話?我娘死了,他想怎麼詆毀都可以,死人不能翻供。”
承歡坐下來展開書信,細細讀了起來。碧玉估計已經預料到了這封信會經過多人之手多道盤查,信中只講了與中原相異的風土人情,又說自己過的很好。竟然一件不順心的事情都沒提及。
“娘娘,現在就回信嗎?平疆王的信使還在府中。”
“殿下覺得本妃應該怎麼回?”承歡道:“想必書信殿下已經看過了。”
“小王的確一字不落的看過了。”李雒私拆信件也不覺得有什麼愧疚:“小王認為,娘娘只帶口信給淳敏公主是最恰當的。反正您在信中也說不了什麼。”
“殿下說的極是,請給淳敏公主帶一句……傻丫頭,好好照顧自己。”
李雒笑:“傻丫頭?小王記下了,娘娘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這一句就夠了。”承歡起身:“本妃亦該回宮了。不知道皇後娘娘的病嚴不嚴重。”
李雒鄙夷的輕哼道:“娘娘在小王面前就不用裝模作樣了,你平日都沒把皇後放在眼裡,這會獻什麼殷勤。皇後對皇上可是一往情深,可是娘娘您勾著皇上不放,硬是讓皇後見不到陛下,現在她病了,您還去,是故意氣皇後麼?”
“我沒有周全的顧及到其他的感受,我還真是個壞女人。”
“要不然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
“殿下與我半斤八兩,站出來指責我,您似乎還不配。”承歡向門外走去,李雒攔住她:“你不能走。”
承歡倒也不急,看著他究竟要說什麼。
李雒組織了一下語言,放軟了語氣:“如果我可以帶你離開長安,你會跟我走嗎?”
“殿下您要帶我私奔麼?”承歡還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說話歷來如此,前一刻技巧挖苦,後一刻濃情蜜語。也不知道打什麼主意,小心為妙。
“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