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團圓。乎”
李雒冷笑:“娘娘又在想邊塞那個人了?”
“殿下知道,何必多次一問。”
“是啊,你除了他還能想誰。”
“不知道殿下在想誰?”其實承歡已經隱約可以猜到了,心如冷鐵的李雒能記在心中的只有那個人而已。
“月色靜謐,小王為什麼偏偏要想著誰,徒增煩惱呢,就像娘娘這樣,心中怕是很苦吧。”李雒擺明瞭不與承歡交心。
不說就對了,說了就不是李雒了。承歡呵呵一笑:“我無父無母,除了他也沒別的人可以思念了。璺”
李雒將酒杯撂到桌上,凝眸承歡:“……娘娘要不要隨我回清暉閣?莫浪費了這大好月色。”
承歡道:“與殿下去清暉閣,豈不是玷汙了這大好月色。”
李雒愣了一下,笑道:“娘娘說的是。”
接著兩人都沉默著,沐浴在夜色中,各自思念自己的心中之人。李雒在承歡來之前,已經醉了,剛才強撐著與承歡說了幾句話,現在夜深人靜,過了一會又伏在了桌上,閉上雙目。他雖然醉了,卻半點不亂語,整個人安靜的像在輕眠一般。
承歡又飲了兩盞酒,起身去推李雒:“殿下,別睡在這裡,會著涼的。”
李雒半露出雙眼:“你是在關心我麼,我害病死了,你就省心了。”
讓你病死,便宜你了。
“九月初九,我們還要出去登高呢,殿下不想因為害病去不了吧。”
李雒想起去年登高的情景,不想一年光景這麼快就過去了:“……本王去做什麼,看你們親親我我麼。”剛說完,才發現自己這句話醋意十足,不禁酒醒了很多,話鋒一轉,補充道:“去年九月初九,娘娘投懷送抱,掐指算來,娘娘也快被小王抱在懷中近一年了。白駒過隙。”
這些話是氣不到承歡的,她依舊微笑著:“說來慚愧。承歡被三郎抱在懷中一年,卻沒搞出什麼名堂,這仇怕是報不了了。”
李雒將手臂搭在承歡脖子上,把她拉近,從遠處看,兩人剪影親暱又曖昧:“承歡,你不必著急,慕容沖不也是做了幾年男寵才報仇成功的麼。別喪氣。”
“三郎很期待被承歡踩在腳下那一天麼?”
李雒頗為無奈的道:“不期待又能怎樣,那是你的心願,我只能盡力幫你達成……”
承歡愣怔,李雒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哈哈——”李雒放開承歡笑,待笑完了,看著承歡,眼神清明卻帶著冷冷的嘲諷:“這句話是不是很耳熟,我猜李珛曾經也同你說過吧。”
【……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得到】
狩獵政變,血染長安也好,放棄王位,與你浪跡天涯也罷。
承歡控制住自己的氣息,盡量顯得平和:“的確是說過,不過現在看來,不過我想要的,他已經給予不了了。”
她想同他長相廝守,已經不可能了。
“筵席怕是散了,我也該回宮了。”
她得在眼淚流下來之前離開,,她回首望了下九州池極美的月色,下了禎興亭。站在亭下,看到李雒扶著玉欄正看她,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仍朝他笑了笑。
李雒,你剜開我心中最傷痛的地方,讓我痛徹心扉,終有一天,我會加倍還給你。
回了承央宮,承歡又想起李珛那句話,連妝容都沒卸,倒身睡了。過了一會,忽然起身,把腹中的清酒都吐了出來。葮葙趕緊披了衣服出來,端了燈燭照亮。又喚來宮人給承歡擦嘴。
“陛下呢,為什麼還不回來?”
流瑾道:“陛下剛才來過了,聽說娘娘睡下了,說您身體不適,不讓奴婢通知娘娘您,已經走了。”
“去哪裡了?”
葮葙道:“聽小安子說,八成是要去端妃那裡。”
“去觀雲宮把皇上請回來。”承歡又幹嘔,可什麼都沒吐出來,喘了兩口粗氣:“就說我病了……”
“是。”流瑾趕緊提了宮燈,去端妃處通知皇帝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