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將他又向前拽了幾分,貼在他耳邊說:“既然你害怕,我就給你交個實底。但是如果你敢有半分不照著我說的做,而出現了紕漏……”承歡盯著他的眼睛繼續說完:“我就跟陛下說,你給我診治的時候,動手動腳圖謀不軌。”
“不敢,不敢,借小臣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墨子瞻掙紮也不是,不掙紮也不是,任承歡揪住領子拉到眼前說話。
“是不敢還是不想?”承歡放開他的領口,但又捧起他的右手,摸著被她丟出熱炭燙傷的疤痕,裝作心疼的說:“好疼呢吧,來,讓我給你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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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不疼,真的不疼。”墨子瞻縮回手。.
“別動!”承歡拿眼橫他,嚇的墨子瞻的呆住,任她摸。承歡把的手心貼在自己臉上,道:“再把你的誓言說一遍給我聽。”
“我墨子瞻今生今世無論受到何種誘惑,何種逼迫都不會背叛娘娘……”
“真好,就你能為我賣命。”承歡說:“剛才一打岔都忘了,我還要把實底交給你呢。過來,靠近點,我跟你說說。”
承歡雖然是天生銀蕩,但墨子瞻還沒膽子大到敢對她起念頭,就算起念頭也不敢付諸行動,不敢靠近她。承歡笑了笑,在墨子瞻耳邊把計劃詳細的跟他說了一遍。
“記住了麼。”
“記,記住了……”
“真乖,這宮裡就屬你最好。”承歡又換上親切的笑容,自頭上摘下步搖:“這個給你,拿去能當不少銀子,然後用銀子把太醫院的能收買的醫官都給我收買了。”
“可……可那些老禦醫並不接受小臣。乎”
“不接受你,不代表不接受錢,你缺多少賄賂他們的銀子只管開口。”承歡的賞賜的飾物多的是,每件都價值連城。
“小臣記下了。”
“真乖,好好做事。”承歡親自為他盒上藥箱,送他出門。這時墨子瞻從太醫院領過來的兩個小醫士見他出來了,忙上前去拎墨子瞻的藥箱:“師傅,快給我們提著吧。”墨子瞻想起幾個月前自己也不過是個小跟班,如果沒有貴妃娘娘的提點,什麼也不是。
豁出去了,跟著葉承歡一路走到黑吧。
當夜皇帝又宿在別的宮中。碧玉為承歡卸妝散開發髻,伺候她就寢。承歡覺得枕邊無人難受,拉著碧玉一起睡。碧玉摟著承歡,在黑暗中說道:“主子記得麼,當時你把我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摟著您過了一夜的。”
承歡沒說話,輕拍著碧玉的背。碧玉又說:“聽說我是個雛妓也不嫌棄我。璺”
承歡不喜歡這個話題:“別說這個了。”碧玉乖乖閉上嘴巴,可忍了一會,又說:“主子,以後別再扔下我了。”
“死丫頭,讓你留在揚州享清福都不會,非得跟著我受苦,既然你願意吃苦,那你這輩子都跟著我老死在深宮當中吧。”
“要是這樣最好了。”
碧玉得了承歡的應諾,喜滋滋的在承歡懷中睡了,承歡卻思慮給碧玉找一處好婆家,考慮累了,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承歡梳洗完畢去了紫宸殿。承歡去枯燥的紫宸殿的時候,都不帶著碧玉,怕她站在一旁無聊又累的慌。待承歡走了,碧玉解放了,按照往常去找戴安玩摴蒱。
流杯閣在太監工作的內侍省旁側,建在樹木間,十分隱蔽。
戴安一見碧玉,忙拉著她到了一旁,啞聲說:“怎麼辦,最近我經常能夢到董黎……她直叫自己死的冤,要找我報仇……你夢到沒有?”
碧玉搖頭:“小安子,你這膽子能做什麼,不過是個宮女自己想不開,自尋短見,你何苦往自己身上安?”
“到底是,是咱們把她逼死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小安子,你就是追的緊了點,她就稀裡糊塗的死了,怪她自己心智脆弱,跟咱們無關,我就沒夢見她。”
“……她銀子欠的最多。”
“就是因為她欠的最多,她人死了,咱們虧大發了。”碧玉把戴安往賭桌上推:“咱們得好好贏一盤,把失去的補回來。還是我贏的錢,你幫我去討,你拿六,我拿四。”
戴安一聽錢這個字眼睛都綠了,哪還管什麼鬼不鬼的,立刻挽了袖子開局賭錢。
宮中賭博借債之事歷來屢禁不止,但多數是偷偷摸摸的。可自打碧玉進宮以來,她四下張羅玩摴蒱,漸漸的宮裡的宮女和太監都知道沒事的時候找她賭錢。之後又加進來一個戴安,一時間摴蒱在宮中風行,可也沒人敢管,碧玉是最得寵的貴妃娘娘的貼身侍女,戴安是同恩總管的跟班太監,這兩人聯手,誰也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