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作揖:“回老爺,承歡在和幹娘聊天。”
“幹娘?”何賡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對已經嚇的瑟瑟發抖的何夫人厲聲罵:“老婆子,你還能收天下所有的女人做女兒?我告訴你,我對你早膩煩了,你不用再費盡心機鏟除我身邊的女人了,整個何府都是你的,你是夫人,永遠不會有女人來和你爭,怎麼樣?!”
何夫人哭著辯解:“老爺,你聽我說……我早就知錯了,我也不奢求你會原諒我,但我收承歡做女兒決不是你想的那樣!”
承歡後來才知道,何夫人年輕的時候為了爭得獨寵,害死過何賡的兩房小妾,其中一個還有身孕,何賡知道後對何夫人徹底死心,從那之後,極少回家。
不是喜歡做何府的女主人嗎?那就叫你一個人孤單的做到死。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好,承歡今晚留下服侍我!”何賡呼著酒氣。
“不行啊,老爺——”何夫人跪下抱住何賡的腿,懇求:“承歡已經是我的女兒,也是老爺的女兒,不能行不倫之事。”
“滾!老子要做什麼,還要管你定的狗屁倫理。”何賡一腳將她踢出很遠。
承歡看著何夫人狼狽的哭相。
為何一個曾經如此優雅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這般不堪。哭著以軟弱者的姿態祈求對方,卻換來更大的羞辱,她絕不要那樣。
她可能會哭著跪倒在男人腳下,但每滴淚水都是假象,是為了換得以後更大複仇的機會。
承歡走上前,貼在何賡胸口:“承歡服侍老爺就是了,何必動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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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鐲
何隱竹每天都要喝三次湯藥,承歡瞅著黑乎乎泛著濃烈苦味的湯汁都替何隱竹難受,不過何隱竹已經習慣了,煎藥的僕人也習慣了。別院的日子,平淡而安靜,雖說住的是少爺和下人,但由於何隱竹不喜擺架子,大家倒像是住在一起的一家人。
天氣開始轉暖,反誣複蘇在即,春分這天的傍晚,承歡在淡紅色的霞光下,坐在小登上陪著何隱竹逗貓,何隱竹對男女之情毫無察覺,在他眼中,承歡僅僅是他打著妹妹旗號的玩伴而已。
“隱竹哥哥……”承歡從沒有如此喜歡生活,不用擔心有人來傷害自己:“我真不捨得離開這裡。”
“那就不離開,你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說這個?”
“……我想萬一哪天我嫁人了……就要離開了。”
“那就嫁給我哥哥好了,他不是抱過你了麼。咱們還是一家人,你還可以過來住。”何隱竹用袖子裹住手,和貓爪死磕。
做你嫂子卻好你住一起嗎?!
何隱竹和貓的戰爭越演越烈,終於肥貓騰空給了他臉一爪子,以最快的速度逃竄,何隱竹哪裡肯罷休,追了出去,等回來的時候,臉上又多了兩條抓痕。
承歡嘆氣,這人的情商分明不超過十歲。
承歡為他用冷酒給他擦拭傷口,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斑駁的光影自她身上流過,顯得纖塵不染,眼睫毛亮晶晶的可人,何隱竹一時看呆了。
“疼,疼——”何隱竹察覺自己的異樣,為了掩蓋尷尬說道。
“我還沒碰你,哪裡會痛。”承歡端起酒壺往帕子上倒酒,何隱竹為了阻止承歡,一把奪過酒壺仰脖就喝。何隱竹鼓著腮幫,很快眼淚流了出來,終於忍不住,將嘴裡的酒吐了出來。而飛濺的酒水還是沾到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承歡先是一愣接著笑的合不攏嘴。她願意這樣的日子無限延長下去,永遠平靜而幸福。
何隱竹每個月要看一次大夫,雖然別館也有大夫,可每個月太醫院的胡禦醫也會上門為他診治。這次診治的結果令所有人都喜上眉梢,何隱竹的病情穩定,只要多加調養,還會更好。
承歡第二天早上起床,發現何隱竹不見了,四下尋找仍不見人影,經過詢問得知早上慶喜帶著何隱竹出門了。雖然何隱竹想幹什麼是他的自由,但承歡仍然不悅。
整整一天,承歡腦袋裡想的都是何隱竹會不會遇到危險,不會像第一見面的時候嘔血,冷泉勸她:“二公子身體恢複了許多,你別擔心了。”
“我什麼時候擔心了。”承歡反駁,她暗想,等何隱竹回來她絕不會像個老媽子一樣質問他,她不會做扼住對方自由咽喉的手。
接近傍晚的時候,冷泉急匆匆進來報告:“二公子回來了。”
“哦。”承歡輕描淡寫的回答。
“還帶回來一個人。”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