γ的身影被迅速遮掩,起初還能聽見他低低笑了聲,似乎在說“終於出現了嗎”之類的話,接著就完全聽不見聲音了。
周圍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我卻清楚感覺到旁邊悄無聲息地多了個人。身體一輕,不知從哪裡出現的一雙手將我隨意托起,順手就扛在了自己肩上:“要是你跟著他走了我還是會困擾的~好了~先睡一覺吧~”
話音剛落,一道綠色的電光就刺破濃霧飛過來。他側身一躍落在高處,一頭白色短發順勢揚起。隨即就見他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只來得及看清他蒼白手掌上交錯的紋路以及眼前白茫茫看不到盡頭的大霧,就被突如其來的睡意奪去了意識。
我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中途迷迷糊糊醒過一次,感覺有人正撫摸著我的臉頰,動作那樣小心,簡直像是在觸碰瓷娃娃。他將我耳鬢的亂發仔細攏到耳後,又用毛巾給我擦試額頭和手腳,濕潤的涼意令身上一陣冷又一陣熱的難過感覺緩解了不少。
我還聽見他在我耳邊說話,聲音再熟悉不過,讓我一直懸著的心髒終於放了下去。可一想到這次的事情被我弄巧成拙就又覺得不甘心,生怕他會因此對我生氣。
我想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到底在哪裡,也想聽聽他究竟在對我說什麼,只是終究沒能抵擋住睏乏,很快就再一次睡了過去。
等到真正恢複意識,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睜開眼只看到一面白牆,還有床頭的鐵欄杆。我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趴著睡了好久,四肢都麻了,一條腿上打了石膏不能動,另一條腿過了會兒才找回感覺。
身上纏了厚厚的紗布,活動很不自在。我極小心地挪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撐著床板慢慢地跪坐起來。
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時間似乎也還早。窗簾拉著,光線昏暗,只有稀稀拉拉的白光從窗簾縫隙裡偷溜進來,塵埃在其中上下舞動,時隱時現。
我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沒有動,心裡一時有些茫然,甚至沒急著擔心這是哪裡,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做點什麼。
房中如此安靜,靜得令我不知所措。
“喀噠”
一道細微的聲響忽然刺破空氣,我渾身都顫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隨之響起,但隨著房門的重新合上,所有聲音都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視窗的陽光終於移到了身上,好像細線一樣從眼前切割過去。我慢慢地回過頭,一動不動看著出現在門邊的青年。他懷裡抱著一束花,應該是剛採的,花瓣上的水珠甚至還在泛著光。
我不知道該對他露出怎樣的表情,心裡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可又不想示弱,只好注視著那道立在陰影中的身影,什麼也沒說。而他也站著沒動,許久,像是忽然嘆了口氣,終於抱著花朝我走過來。
“這麼起來沒問題嗎?傷口還沒完全長好呢。”
我依舊沒說話,轉過身面對他,看著他將花□床頭的白瓷瓶裡,這才遲疑著開口:“早……安,綱吉君。”
他從進來開始就沒有看我。
雖然依舊語氣溫和,態度也沒有改變,甚至嘴角仍看得到笑容,可還是覺得……他生氣了。
我希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可越是思考越覺得連他剛才那句話也好像變得疏離不少。
“我是怎麼回來的?只有我一個被送回來了嗎?還有……”我看著他按下床頭牆上的呼叫按鈕,繼續問道,“你……在生氣嗎?”
綱吉動作一頓,沒有立刻接話。然後就見他坐到床邊,垂下頭笑了笑,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落寞:“要生氣也已經氣過了,我什麼都不會問的。”
他的笑容令我胸口一滯,一種無比酸澀的感覺突然湧出來,彷彿水藻般將我死死纏住。我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便聽他又道:“送你回來的人是白鬼,嗯,就是現任ray。”
這答案並不意外,可我不明白魯修為什麼要這麼做。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和彭格列有話要談,而我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的籌碼。
“他……是來找你的?”
綱吉笑了一下,沒有否認。就在這時,醫生護士從外面進來為我做身體檢查,他便退到房間外面的走廊上等候。
房裡一陣忙碌,我一邊配合醫生一邊又很放心不下,頻頻探頭往門外看,隱約看到綱吉好像給誰打了個電話,但從表情推測對方又不像是獄寺他們。
我心裡存了一堆話想要說,連醫生在檢查結束後說了什麼都沒聽進去。等到綱吉終於從外面進來,我坐在床上醞釀著該怎麼開口,才發現他手裡多了一個手機盒大小的紙箱子。
他走到床邊,將東西放到我面前。我疑惑地開啟一看——箱子裡除了我的手機外,還有一枚指環和一隻橙色的匣子。
作者有話要說:【每章提示】
遊戲中日期——11月22、24日
潮姑娘睡了一天兩夜,於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24日清晨了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