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我在等你說下去。”
“唉呀,真是一點成就感也沒有呢~”阿徹佯裝抱怨著,聲音卻好像低了不少,“這個禮包的內容現在還不能透露,到遊戲結束的那一天就知道了。”
話音終於沒再帶有一如既往的上挑,平靜得簡直讓人懷疑說話物件究竟是不是那位喜歡捉弄人的管理員先生。
我應了一聲,用手肘撐在床上將身體後仰。房間正中的那盞頂燈正散發出白色光芒,不過再過不久我大概再也看不見了。
我緩慢地眨了下眼,不知是難過還是該算做留戀的心情一點一點湧上來。
“遊戲結束的那一天啊……我會期待的。”
就在這時,房門外冷不防傳來敲門聲:“潮,你在嗎?”
我嚇了一跳,急忙起身去開門,同時結束了和阿徹的通訊。門一開,就見綱吉站在外面,身上還穿著西裝,估計是直接從辦公室過來的:“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已經睡了。可以進去嗎?”
我點點頭讓開一條路,等他進來後才關上門跟在後面走回房裡:“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綱吉停下腳步回頭看我,搖了搖頭,眼底湧上溫柔的笑意:“有什麼事的應該是潮才對吧?”
“我……沒什麼事啊。”我愣了一下,不知為何竟會覺得心虛,急忙轉移話題,“唔,還沒給你倒水呢。”說著就要去找杯子,可才剛經過他身邊就被拉住了手腕。
“不用了,我只是來看看你。”我臉上一紅,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綱吉垂頭望著我,彎了彎眼角,聲音裡帶著幾分嘆息,“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現在就算擔心也沒有用,還是等獄寺君那邊的聯絡吧。”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也知道ray出事了。不過想想也是,獄寺要趕去救人,一定會提前通知綱吉才對。
我挫敗地吸了吸鼻子,轉身面向他:“我也知道,所以才什麼都沒做。雖然是意外,但總歸還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我才不願意去插手。”
綱吉一下子笑出聲來,我不服氣地鼓起臉:“哪裡好笑了啊!”
“沒有沒有。”他連連擺手,忽然道,“潮剛洗完澡嗎?頭發還沒幹呢。”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吹風機上,又轉回我臉上,“我幫你吧?”
“咦?”
不等我回答,他就將我推到沙發上坐下,自己隨後拿了吹風機過來重新接上電源,站在我身後開始為我吹頭發。
耳邊響起鼓譟的風聲,熱流吹拂著頭發擦過臉頰,好像將面板也吹熱了。我裝作放鬆地靠在沙發上,可脖子卻像是僵硬了般動都不敢動。
沙發對面的書櫃玻璃門映照出青年微彎著腰認真工作的模樣,他修長的手指輕柔而緩慢地從我發間穿過,劉海隨著這動作散落下來,露出背後半斂的眸子,那裡面好像帶著青白色的光芒。
我看得出了神,不知不覺中頭發已經半幹。他抬頭看了眼,捕捉到我的眼神時愣了片刻,忽然笑起來:“在看什麼?”
我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應該多看看你,這樣才能將你的身影更深更完整地刻進心裡。
阿徹不久前的那句“遊戲結束之後”還在耳邊回蕩,我閉了閉眼,猛地轉過身跪坐在沙發上,伸出手牢牢環住了他的腰。
我想留下來。
我想要呆在你身邊。
我不想這一切就這樣平白無故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