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一結束,我就拖著沢田直往賽場門口跑。可是無奈觀眾太多,等我們好不容易跑到之前賭球的地點時,那裡早就沒有人了,就連先前負責下注的男人也已不知所蹤。
我急得團團轉,只好到處尋找。所幸散場還沒多久,那個人又帶了這麼多東西沒能走遠,終於在運動場的一扇偏門外找到了他。
這地方看起來似乎是工作人員專用的出入口,因此人跡罕至,比起前面正入口安靜了不知多少倍。
我遠遠地停下腳步,只見對方在緊閉的門扇上敲了三下,兩長一短,隨即也不等門開啟,將懷裡抱著的包裹往門口一放,又轉頭打量了眼四周,就三步一回頭地走遠了。
等到那人完全離開,門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白色的布包一動不動躺在原處,頂上的蝴蝶結被風一吹微微晃動。
沢田微虛著眼目視前方,沉吟半晌沒有說話。
我實在等得不耐煩,幹脆靠到牆邊,漫不經心地以手扇風:“這就是目前所有線索指向的終點了,至於那位威爾第是不是真的在這裡……還是交由沢田君自己來判斷吧。”
青年點點頭思考了一番,輕聲道:“嗯,要找到威爾第先生確實不是容易的事情,也許reborn會有什麼辦法。”說著,低頭沖我笑了笑,“不過,能夠第一時間就找到這裡已經幫了大忙了。”
我聳聳肩,裝作無所謂地回道:“威爾第在白蘭那裡終歸比較麻煩吧,你之前也說了,尤尼表示必須集結彩虹之子全員,所以我就稍微留意了一下。”
這句話剛說完,耳邊忽然傳來一記極輕的“咔嗒”聲,回頭一看,只見偏門旁一側的白牆上不知何時憑空多出了條縫隙。
那條縫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上擴張,片刻之後竟拉出一扇玄窗大小的黑洞。緊接著,一隻機械手臂猛然從洞內探出,靈活地彎曲伸長一番後迅速抓起地上的布包又縮了回去。下一秒,黑洞咔一聲合上。
整個過程絕對沒有超過一分鐘。
我瞪大眼看著這一切發生,完全忘記了之前原本打算說什麼。沢田若有所思地在原地呆了片刻,轉身笑道:“我們回去吧。”
“啊,好。”我點點頭,跟在他後面離開。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地方依舊和之前一樣,牆面完整,偏門緊閉,除去少了個布包這點外,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更加增大了威爾第就在這裡的可能性。我掏出手機立刻聯絡上附近的情報網,讓他們時刻注意這裡的動靜,尤其是人員出入情況。
做完這些工作,兩人已經來到了停車場。沢田發動車子一路開回住所,進門後便直奔二樓臥室。我在樓下客廳裡坐下開啟電視,沒過多久,就聽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了下來:“……嗯,那就這樣。我們?……明天跟你見面後就回去。”
說話間已經到了樓下,他結束通話電話,隨即翻看著手中類似獎券一般的紙條又將手機放到了耳邊。電話並沒有立刻接通,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走進廚房找了個玻璃杯要倒水,急忙上去幫忙。
水壺中的開水剛剛灌入杯中,電話好像被接通了,只見沢田笑了一下,開口道:“雲雀前輩,我現在在紐約,可以見一面嗎?”
手臂一抖,開水差點從杯子裡灑出來,我急忙用另一隻手穩住水壺,繼續倒水。
沢田無辜地看了看我,沖電話裡道:“是關於威爾第先生的事情,想必會對雲雀前輩有不少幫助吧。”
聽他這麼說,我又忍不住抬眼打量了他一眼。
印象中,少年時期的沢田綱吉並不擅長應付雲雀恭彌。雖然也不能說現在就擅長應付了,但僅從這通電話,看得出他已經學會瞭如何微笑著、不緊不慢地讓那位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至少聽完自己的意見。
這通電話比之前結束得還要快,沢田撥出口氣,接過水杯灌下一大口,好像忽然想到什麼,低頭問我:“明天差不多就該回去了吧,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出去買點東西。”
“誒?要買什麼?”
青年緩緩地笑起來,臉上溢位柔軟的光芒:“馬上要到獄寺君的生日了,得準備禮物才行。”
彭格列嵐守獄寺隼人的生日在9月9日,距離今天還剩下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沢田說既然來紐約了,也好順便帶上禮物回去。
於是我們在住所附近的商業中心裡吃過晚飯後便循著整棟樓裡的商店一路逛下來,卻毫無收獲。兩人都累得不行,只好找了家咖啡店先坐下休息。
大概是因為一直都沒能找到適合的禮物,沢田看起來很苦惱。我機械地攪拌咖啡,低頭看著銀色的小勺子在褐色的液體中畫出一個又一個圓圈,想了想,放低聲音問道:“沢田君,你之前的電話是不是就是將這件事情告訴reborn先生了?他明天過來嗎?”
沢田隨意看了眼四周,將咖啡杯放到桌上:“嗯,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到。我也聯絡了雲雀前輩,所以我們出發去機場前得先和他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