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哥給何牧陽打電話說讓她搬過去住,不知道何牧陽是怎麼跟檢易說的,反正之後他就沒再打電話過來催她了。
檢詞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想著今天晚上得給她哥打個電話,或者是不是應該在回去之前搬過去那邊住一天?
她一邊走,一邊想事情。
這幾天她的心歷路程大起大落,跟陳年老醋一樣透著一股歷久旎新的惆悵。
檢詞站直洗手間門口,嘆了一口超越妙齡少女的滄桑之氣,手搭在門把手上推門而入,看到裡面的一派旖旎風光,當即腿軟,差一點兒倒地不起……
幸好她抓穩了門板,勉強挽回了屬於女孩子的最後一絲矜持。
裡面的男人……好像正打算脫褲子……
因為他褲子前面的扣子已經松開了,手還放在上面,原本微垂的臉,在察覺到門被開啟的那一刻,側頭看了過來。
檢詞的目光稍移,看向他因為垂下腦袋而繃緊的背脊,真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景緻……與美色……
“對不起……”檢詞挪不開眼,挪不動腿,耳根火熱,吶吶說:“我不是故意的……”
“還不出去?”何牧陽難得一副嚴肅的口吻。
檢詞幡然醒悟,不敢逗留,速速退出去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何牧陽繃不住雙腿一軟,急忙扶住眼前的洗衣機,感覺心髒被當成義大利炮,不是怦怦直跳,而是轟隆轟隆直炸,久久不能平息底下這一團炮火……
冷靜好麼傻逼!!也不想想你馳騁情場數十年,身經百戰,歷盡千帆,豈能容得一個小丫頭片子如此放肆?
檢詞站在洗手間門口,怔怔地望著對面刷白的牆,臉頰的熱浪一重又一重地翻上來,本能的害羞不敵心潮的澎湃。
腦子一遍一遍做著回放,身材真好……
檢詞感覺鼻子裡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下意識吸了一下鼻子,又留下來了。
不會是……
她抬手摸了一下。
沒錯,是鼻水……
這一出,檢詞榮獲一場視覺盛宴,何牧陽遭受一場心靈沖擊……
何牧陽在裡面待了很久,穿了衣服開門出來,猛一下看見還站在門口的檢詞,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差一點兒又要失態,好在勉強能住腳跟。
幸好他下盤穩得住,這說明他以前打架的根基還在。
檢詞一時沉迷回味美色,忘了要走開,一沉迷就是十五分鐘,門開了之後她轉過來,看見他穿著睡衣,居然也能想入非非……
何牧陽的心髒猛一陣抽搐,他覺得她的目光就跟掃描器似的,連他身上幾根骨頭都能掃得一清二楚,根根分明。
檢詞傻呵呵地沖他靦腆一笑,抱著自己的衣服走進洗手間。
何牧陽害怕地繼續後退了兩步,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道:“幹什麼?”
檢詞一愣,“……洗澡。”
何牧陽:“……”
他尷尬的幹咳兩聲,扯了扯睡衣的下擺,邁著四方步氣定神閑地走出去了。
檢詞是少女情懷總是詩。
何牧陽卻經不起這一連線著一連的驚嚇,連喝了兩杯涼開水壓驚,兩杯水喝完之後,剩下一抔心事如酒,又濃又烈。
……
檢詞回去那天,檢易醫院裡忙,哪個時候都走不開,好在有個何牧陽。
何牧陽特地請了一上午的假,開車送她去機場。
檢詞原本是打算自己坐車過去的,但那時何牧陽對她哪兒哪兒都不放心,她下樓買個泡麵他都怕她走丟。
其實也不是真的擔心她會走丟,就是個心理作用,多年來形成的習慣。
昨晚下了雨,今天一大早就放晴了,但是依然寒氣逼人。
檢詞開門下車,外面的冷空氣立刻追趕過來,她冷的渾身一縮,拉緊了外套和圍巾,何牧陽把她的行李箱拿下來,拉著她趕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