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七邪劍面前一隻手壓制住乾大山元嬰的,自然就是唐應,也就是現在別人眼中的典賓湘了。
“什麼人?”七邪劍的首領見乾大山的元嬰沒有自爆成功,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馬上一臉認真地盯著唐應。其實,他在第一眼看到唐應的時候,就認出了唐應,但是又覺得,不怎麼可能,畢竟他覺得自己已經把那個練氣期的小修士徹徹底底地殺死了。而且,就算是唐應沒死,他也不覺得唐應能有一手壓制住一個煉虛期修士自爆的本事。
“呵呵,明明是你自己變了樣子。怎麼這麼快就認不出我了?”唐應笑著對那七邪劍的首領說道。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唐應這話,無疑就是在說自己就是當時被七邪劍首領一劍砍死的人,這怎麼能讓七邪劍的首領不震驚。畢竟,當時那種結結實實砍中的手感和唐應那慘不忍睹的死狀都是他親自確認的。可是,唐應如今卻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現在出現,想要幹什麼?”
“我,只是不想讓仙院的幾個主任死掉罷了。你們想要幹什麼,我都不管。但是,我好心提醒你們一句,你們這個儀式,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唐應在被七邪劍包圍的情況下,一點都不緊張,非常從容地說道。
“說不管我們做什麼,但是又說我們成不了,你是什麼意思。”七邪劍中的青年問道。
“你們挑的那些祭品裡面,有太多氣運強大之人。也許有一個天選之人的話,靠著真仙神識下凡還能壓得住他,但是你們一下子弄那麼多,就算是真仙下凡也壓不住。”
“小弟弟,你不要以為你在這瞎說一番,就能矇混過關了。”七邪劍中的妖豔女子說道。
唐應也是沒有辦法,他說的句句屬實,只不過是這些七邪劍之人境界層次太低,聽不明白罷了。
“算了,你們讓我帶走乾大山就行了,然後你們就繼續進行你們的儀式好了。”唐應也有些無奈。
“慢著,我們七邪劍在的地方,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麼?”猥瑣老者奸笑著說道。
“那我就待在這好了,只要你麼不對乾大山出手,然後把他交給我就行。”唐應一點忌憚都沒有地說道。
“雖然我們不準備殺死乾大山,但是乾大山作為華清仙院的系主任,是我們重要的談判籌碼,是不可能交給你的。”七邪劍首領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們的意思是,要動手咯。”
“呵呵呵,你一個小子倒是敢說。你憑什麼和我們七個人動手?”矮小男人說道。
“看你們那眼神,本來就不像是要放我走的樣子,動手就動手咯。”唐應說著,就從儲物戒指中抽出了自己一直用著的那把長劍。
“老大,我一個人就能幹掉他。”之前那個使用短劍的七邪劍上前一步請戰道。
“別大意,他能在我手下逃過一次,還能壓制住煉虛期修士的自爆,一定不簡單,我們一起上,布陣。”
首領一聲命下,雖然他們那個用短劍的有些腹誹,但是也只好把話咽進肚子,然後開始了布陣。
七邪劍所結的劍陣依舊是那個逆位的北鬥七星劍陣。雖然各個人之間的站位稍微有些調整,但是劍陣的內容是沒什麼區別的。
之前,唐應用肉身的力量驅使一把長劍,面對弱體化了無數倍的七邪劍首領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如今要面對七邪劍全體所結的劍陣,自然不可能單憑肉身之力。所以唐應在七邪劍結陣之時,也在自己身上佈置下了強化肉身的陣法,讓一些練氣修士做不到的身體動作成為了可能。
本來,唐應是可以用些大威力的家夥來掃平他們的,但是唐應對七邪劍,說得上還是挺感興趣的。不說這劍陣和那些奇奇怪怪卻有奇效的法則,單就他們能夠混入一群練氣修士之間,卻不被發現的技術,唐應就挺感興趣的。最重要的是,唐應覺得和這群人沒什麼仇沒什麼怨,犯不著要了他們的小命。至於說七邪劍首領砍唐應的那一劍,唐應也是混不在意,畢竟是他自己放水才會這樣的。
之前唐應是在劍陣之外觀察這個劍陣的,如今進入劍陣,所觀所感又是另一種感覺。如今的唐應,感覺自己宛如站立在星空之中,而七邪劍則好像七顆吸收著光芒的星星,環繞在自己的周圍。
倏地,一劍從唐應右後方的死角刺出,與此同時,另外兩下攻擊也分別從兩個刁鑽角度向著唐應擊來。
在這逆位北鬥七星劍陣的影響下,三道攻擊都是若隱若現,特別是最最致命的那一下殺招最為難以察覺。只不過,這只是對於一般人而言。所有的攻擊,在唐應的強大的神識面前,都是無所遁形的。
唐應看透了攻擊,立刻向右後方撤出至關重要的一步。說這一步至關重要,那是因為,如果唐應站在原處不動,那麼三下攻擊就會同時,從三個方向落在唐應的身上。到時候,以唐應現在這種,只有一隻手握著劍的狀態,就很難同時抵擋三次攻擊了。
唐應退開這一步,讓最最致命的一招,最先接近自己的防禦範圍,用力揮劍隔開這致命的突刺。緊接著,唐應藉著隔開突刺的力道,反手揮劍,在一次揮劍的過程中,與剩下的兩次攻擊相互碰撞,化解了這兩下攻擊,整個動作過程妙到毫巔,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差池,那麼唐應肯定就會被七邪劍所命中。
看到唐應對第一擊的那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就連七邪劍的首領也是為之一驚。要知道,之前進入他們的逆位北鬥七星劍陣的然,要麼就是向乾大山一樣用防禦力支援,要麼就是用強絕的攻擊力破陣,再不濟也是用各種法寶功法以巧破陣。但是,唐應這樣堂堂正正,用劍真正像是在與布陣之人過招的,他卻是一個也沒有見過。如果你要問七邪劍的首領,他能不能做到這樣。七邪劍首領自忖還是能做到的,只不過,這是在他完全通曉這逆位北鬥七星劍陣的基礎上。可是,唐應這是第一次入陣,哪怕他剛剛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圍攻乾大山,這也只是第二次。想到這裡,七邪劍的首領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慌。
《老二,老四你們的法則,一起上。》
雖然很是不解為什麼老大隻是過了一招,就馬上要求使用法則,但是既然老大發話了,被叫到的二人,也就是那個青年和妖豔女子,立刻換了位置,開始催動了自己發法則。
唐應可不是乾大山那種打起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再加上他的神識強大,七邪劍之間的傳音就算是再隱秘,唐應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既然知道了他們要使用法則,唐應自然做好了戒備。只不過唐應也沒有特別地去揭穿他們,繼續和七邪劍過招。
隨著法則的催動,唐應漸漸認出了襲向自己的兩種法則。一種是倦怠,一種是色慾。這兩種法則也和之前的兩種差不多,都是那種防不勝防的法則,除非用其他更加強力的法則壓制,否則時間一久難免會著了這兩種法則的道。不過,先不論能夠壓制這兩種法則的法則,甚至是大道唐應都可以搓出來,唐應單單靠神識抵抗,就能基本上免疫這兩種法則。
七邪劍選擇用這兩種法則對付唐應也是有理由的,因為七邪劍的首領認為,唐應在劍陣之中支援,靠的是高超的劍術和看破劍陣的集中力。而這兩種法則,則正好讓唐應分散注意力,並且不能十全十美地使出劍招。
就這樣,七邪劍開始了他們所擅長的拉鋸戰,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一段時間下來,唐應卻絲毫沒有疲倦感,也沒有一點倦怠或是發情的表現,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處理著七邪劍的每一次進攻。反觀七邪劍,至少一直在催動著法則的二人,已經開始有些支援不住了。
“是叫老二和老四吧,你們可以休息一會了。你們倦怠和色慾的法則還不到家。”唐應突然很輕松地說道。
“你說什麼?”聽見唐應不僅叫出了二人在七邪劍中的排名,還直接說出了二人所催動的法則,七邪劍首領那從戰鬥一開始就揮之不去的心悸,終於達到了極點。只不過,他表達這種心悸的方法,不是瑟瑟發抖,不是跪地求饒,也不是掉頭就跑。
“都輔助我!我來解決他!”七邪劍首領大喊一聲。隨即,剩餘的六人立刻解開了逆位北鬥七星劍陣,一下圍住了唐應。而七邪劍的首領,則是大吼一聲,暴起出手,一劍刺向了唐應。長劍之上,那濃重的殺伐法則已經凝結成了紫黑色的實質,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息。這一劍,看似直來直去,毫不花哨,但是從每一個關節的發力,到刺向唐應的角度與位置,無一不是隻有經過千錘百煉之人,才能在這一瞬間做出的。
只可惜,這一劍,卻在唐應的脖頸之前停住了,被唐應的兩隻手指夾住,一動不動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