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這京城一月的夜晚下起了雪。雪花飄落在蕭瑤的臉上,慢慢冷卻了蕭瑤臉上的溫情,她原本含情脈脈的眼神漸漸充滿了殺機。這殺機自然不是對林修,而是對唐應的。
蕭瑤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原本在她前世不值一提的螻蟻,這一世為什麼能佔了她的身子,也不知道他為何能擋下自己的指劍,但這都沒關繫了,因為今晚,蕭瑤就要把唐應變成一個死人。
蕭瑤這一天並不是一直在打坐調息,她還做了諸多的準備。她覺得一般手段不一定能親手殺死唐應,所以她從家族中偷偷調出了一塊存有仙力的仙晶。雖然蕭瑤現在的修為,在今天中午突破了,成了築基中期的修士,但是這小小的提升只是杯水車薪。她取來仙晶便是準備催動仙晶中的仙力和她前世感悟的大道法則,以她現在能使出的最強一擊一舉擊殺唐應。
蕭瑤的這一擊要是成功,化神之下沒有感悟大道法則的修士必定會在她這一擊之下當即神魂俱滅。若是感悟了大道法則的修士,或許不會當場斃命,但是若是法則掌握的不到家,或者修為不足,也將在這一擊的侵蝕下慢慢被殺死。基本上,這一劍能殺死大乘期之下的所有修士。要知道,整個華夏,六大家族的家主也就是合體期的修為,這樣的一擊,正可謂無敵的一擊。
用如此的一擊來對付一個練氣五重的修士,不可謂不是殺蒼蠅用迫擊炮,可見蕭瑤心中對唐應的恨意之深,以至於要使用這種無論唐應有什麼手段都能斬殺之的攻擊。但是蕭瑤的心裡卻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不過,對這能擊殺合體的一擊的絕對自信讓蕭瑤壓下了這份躁動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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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唐應,雙手插在口袋裡,搖搖晃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完全不知道有人正準備刺殺自己。
本來的唐應是有車的,至於他一個未成年人怎麼弄到的駕照,就當做是富家子弟的特hei)權u)好了。然而,穿越的唐應卻不怎麼喜歡開車,原因是他有一邊走路一邊思考的習慣,而開車需要集中精神,自然便沒有了思考的功夫。至於思考什麼,那內容可就多了,有可能是斬殺仙帝的陣法應該怎麼改良,也有可能是怎麼把這個世界的科學和陣法結合,不過最近今天他在想的卻是昨天和蕭瑤度過的那一晚。
作為一個以鑽研為樂的人,他開始思考起來該怎樣才能更加持久,怎麼樣的姿勢才能更加愉悅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時不時還發出一聲若有所得的笑聲。
飄落的雪花讓唐應終止了思考,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雨傘撐在了頭上。照理,修士一旦踏入練氣期,那這種刮風下雪的事便早已不會放在心上,所以,唐應恐怕是少有的打傘的修士了。
唐應撐起傘,舉頭望著在這城市的霓虹燈中被映照得五光十色的雪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修真三萬年,唐應穿梭過星河,深入過地心,什麼樣的景緻他都見過,但什麼樣的景緻他都沒有好好欣賞過。如今不再求道,放眼一望這個世界,哪怕是這小小的雪花都讓唐應有所觸動。
唐應一下迷惘了,他一下不知道前世只修煉是為了什麼。都說修真是為了隨心所欲,追求本心,然而一旦踏上不能回頭的修真道路,卻失去了追求這些的時間。唐應前世一心向道,為了登上巔峰不惜把仙界都給打破了,可最終卻什麼都沒得到。
正當唐應盯著這些雪花感慨良多的時候,一道銳利的神識卻鎖定了唐應。這正是找到唐應,準備殺死唐應的蕭瑤。
不過,就算唐應陷入了沉思,這一道神識卻並沒有躲過唐應探查。唐應甚至一下就知道了這道神識是蕭瑤放出的,然而他只是沒有做出反應罷了。
蕭瑤見唐應沒有反應,認為時機來了。運起長劍,一劍刺向唐應。這一擊並不是蕭瑤為唐應準備的必殺一擊,只是作為牽制的一擊,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擊,威力也勝過今早的指劍好幾籌。這畢竟是仙尊所創的劍法,哪怕沒有相應的仙元推動,也堪比金丹修士的一擊。
唐應神識感應到背後長劍刺來,輕嘆一口氣,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下品靈石,然後收起雨傘,接連在雨傘上佈置了九十九道強化陣法,然後回身用雨傘反刺向蕭瑤的長劍。
傘尖與長劍相互碰撞,掀起一陣強烈的颶風,席捲方圓百米中的一切。雖然唐應現在身處一個周圍人比較少的地方,還是有一兩個人被颶風給拋飛,滾倒在地。一個練氣中期與一個築基中期的第一擊,便打出了宛若金丹期修士的一擊。
路人們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修士交手了,但是大多都是低階修士交手,聲勢如此之大的一擊還是第一次見,紛紛開始逃命。一個路過的金丹修士,甚至覺得這是兩個元嬰修士在交手,因為這畢竟是應該互相試探的第一擊。
蕭瑤見第一劍沒有得手,馬上收回長劍,順著落地之勢下蹲。隨即逍遙用力蹬地站起,運用從腳趾一直到手腕所有肌肉之力,從左下向上一記斜挑。這看似簡單的一擊,其實是逍遙劍法中相當厲害的殺招。
唐應見長劍挑來,右手握住傘柄,左手握住傘尖,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傘上,向上挑的長劍擋去。
傘劍再次相撞,這一次碰撞的聲勢堪堪摸到了元嬰境的邊緣。
唐應藉著這一擊之勢,向後跳去,與蕭瑤拉開了距離。
“等等!”唐應突然出聲,想要叫住蕭瑤。
然而,蕭瑤卻並沒有被唐應叫住,她邁出一步,然後開始扭動腳踝,小腿,大腿然後腰肢,整個人以難以想象的力道旋轉一週,然後橫向揮舞出了手中的長劍。伴隨著長劍掃出,蕭瑤口中含怒喊道:“,你只要去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