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本生會自殺?逗我。
“你們真的確定這就是吳本生嗎?”在人群中,我說了這麼一句裝逼的話。我認為沒毛病,可……投來的目光如烈火雄雄。
這些警察雖然嘴上不說,眼裡都是一個意思:你算老幾?
好了,我不說話了。十分鐘後,警察請來的能人現身,我認識這個人,就是陳永坤帶到午夜時光酒店去的那個私家偵探。一身素樸的衣服,下身是寬松牛仔褲。他一進門,警察都紛紛給他讓道,和省長出現似的。
“是你——薛先生。”我挺友好的過去握手。
“哦?魏先生。”對方還禮:“你也在這裡?”
“恩,我來找吳局長的,卻是這般光景……”
他放下工具箱,讓警察們都出去。我想留下,他沒反對,但只保留了我和那個女警察,其他人都去忙別的事情,他辦事不想要太多的人觀望。
薛偵探在死屍周圍看看,沒有直接檢查屍體,重要的地方如窗戶、門口、牆壁等處,用放大鏡看,用鼻子聞。等這些都結束,他才去看這句屍體,口中低喃:“死者的年紀在四十到五十之間,男性,死於作業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沒有刀口和槍傷。”
女警察馬上質疑道:“你說的不對,我們局長五十六了。”
“那是你的看法。”薛偵探回答:“我只負責檢查屍體和死亡現場,美女,別打斷我的思緒。房間內出現過四個人。”
“四個?”輪到我一臉懵逼了:“不是說昨夜就局長一個人在嗎?警察也看了現場,沒有多餘的腳印。而且,這種地方腳印很多,你怎麼能分辨的出來呢?”
“別質疑我的專業。”他指著門框裡邊:“門口進來的腳印都被破壞了,但門外沒有,我說的這四個人包括坐在這裡的死屍。其他三個人的腳印都被人清除掉,做事不徹底,你們可以用放大鏡看死者坐著的這張凳子的邊緣,在凳子的四個腳的下方,有被挪動過的痕跡。凳子朝南方向,與原來朝東的方向偏離了角度,所以凳腳上會有灰塵,下邊有腳印,很小很小,只有凳子四條腿的寬度,沒有死者的,就其他三個人的腳印。我猜測……死者是被人從外面搬運進來的,而不是在這裡死亡的。”
接著,薛某人問監控的事。
“走廊裡有監控。”女警察說:“今天早上,我們調出監控查過了,昨夜這裡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走廊裡就是局長進入辦公室的畫面。”
“哦?”薛偵探眉頭皺著,頗感高興:“很好,調出來給我看看。這具屍體先抬去冷房。”
死亡現在就是監控室,全警察局只有廁所和監控室內沒有攝像頭,其他地方都有。走廊的畫面被除錯出來了,局長吳本生身穿警服走入監控室,他的頭往攝像頭方向偏轉了一下。
來回看了三遍,薛偵探說停:“畫面模糊,可以變清晰麼?”
女警察調大,系統分析更加清晰,沒錯,是吳本生。
馬上,姓薛的大力搖頭,很驚喜:“死者不是吳局長,你們看——畫面中的人才是吳局長本人,他從走廊東頭過來,進入監控室的時候,故意往攝像頭這邊張望。這太容易辨別了,他是想讓我們看到他這張臉。我多年的辦案經驗是,只有小偷才會在意攝像頭的角度。”
“不是吧,你說我們局長沒死?那死屍是誰?我們也沒看到局長再出來。”警察回答:“屍體身上有局長的所有證件。”
“這也是我要說的,一個正常人沒事做會成天把那麼多證件放在身上麼?他就是給我們一個身份證明罷了。還有,你把在今晚之前的攝像記錄調出來看看。”
畫面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來了,在之間的三天內夜晚都沒過來。而薛偵探的分析是,這個攝像頭被人動過,角度微微進行了調整,一般人不會在意這個細節。本來攝像頭可以是四十五度角,恰好可以看到監控室的門把手露出一丁點兒,鎏金的,在燈光下尤其明顯。可昨夜的攝像頭改變度數,看不到那閃光的鎏金邊緣,吳局長進門之前抬頭,可以照到他整張臉。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段影片是假的,被人故意做出來的。”薛偵探點燃香煙:“你們局長設計了一個自我掛彩的假象。”
女警察因為他的分析覺得可笑:“薛先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們局長沒事做玩自殺遊戲?”
“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照實了說。製作虛假影片對警察來說太容易了,別怪我諷刺,吳局長半夜回警察局就是個明顯的訊號,這地方他熟悉的很。”他不再囉嗦,伸展一下四肢:“走,我們去看看死屍的死因。”
冷氣房,這裡屍體少,每個月都有奇怪的死者,而吳局長是重中之重。他的屍體剛進來,被人放在中間的床上,像是殯儀館的感覺。人進去,渾身涼颼颼地。
薛偵探帶進來工具箱,帶上手套,從屍體口腔中取出了牙齒,放在開水中浸泡。漸漸地,有氣泡翻滾上來,還有一層白霧狀的物質漂浮在水杯面上。他拿出顯微鏡和試管,用吸管吸出表層的物質,進行化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