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徹底懵了:“你不是開玩笑吧?讓我找他?!”
“不是讓你找,是我去見他。”郭如海笑眯眯的,當玩笑來調侃:“別太恐懼一個人,這會讓你的敵人更加可怕,實際上,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無非是勢力大些,聽他話的人多了而已。我以一個不存在的身份去見他,與他合作來進行這個遊戲,我敢說,他不僅會同意,而且這個計劃進行的過程中,絕對不會有人進行搗亂。”
“不讓他出錢,還讓他賺錢?”
“要先取之,必先予之,燈下黑你懂不懂,沒人會在自己吃飯的地方拉屎。”
這麼一說,我就明白過來了,就是有點冒險。
我在平城住了幾天,郭如海改頭換面,給自己製造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又在法律合同上做了手腳,讓魏長生看似很合理的條款,其實都是暗藏機關。兩天一過,他就回來了,非常好,問題解決了。郭如海去了一趟軒城,同時帶回了好幾個人,我都不認識,是他用錢來收買的市場評估師、會計還有遊戲策劃設計什麼的,這要大刀闊斧的幹了,我也挺激動。
王小雲又回到了魏長生身邊,知道魏長生不相信她,她還是回去,主要因為不讓魏長生認為我還活著。修正了十多天,軒城新聞上有關我死亡的訊息,沒有提名字,只說一艘遊艇,預料之中。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每天都在鍛煉、跑步,去健身房和一些不認識的人搭訕。
心中有不安,自從那次在圖書館和孫世豪見了一面之後,他便再也沒露頭,這小子是不是讓魏長生給宰了?除此之外,還有壞訊息,韓同手裡的股份盡數落入魏長生手中,一分都沒剩下。這個事是王小雲告訴我的,韓同的秘書辭職了。事情緊張的讓人目不暇接,我偷偷回去軒城,第一件事當然是去找瘦子,在天門橋的堂口。
禍不單行,瘦子不見了,卻不是失蹤。
“人呢?”我問鬍子。
“被警察給抓走了。”他的鬱悶早就消逝,說的坦然。
“怎麼回事,你們乘我不在,又打架鬥毆了?還是販毒了?”我也是著急,說出販毒的話。
可不料,鬍子點頭:“是販毒了。”
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我真想扇他兩個耳光:“你一向穩重,為什麼要販毒?!你就不能提醒山子?!”
“這——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們也沒販毒。”
我急火火地聽他解釋,鬍子把情況告訴我:他們是去運送一批藥品,在出貨之前的一天夜裡,都檢查的好好的,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就全都變成了毒品。是在去關卡的路上被警察查出來的,誰也沒料到,藥品裡會藏著海洛因。瘦子就這樣被扣留了。
陷害的這麼明顯,對方是沖著我來的,沖著整個南城,不是為了對付瘦子。我現在也不好去警察局,我又死了一次,不能露面。瘦子會被人毒打嗎?這個人藉助警方的手來對付南城,又關乎到毒品,局長吳本生會不知情?他可知道南城是我的地界。鬍子去找過局長,想用錢疏通關系,沒用,人家不認賬。
一個夜晚,我在賓館裡睡覺,手機響了,瘦子打來的。
“你——你不是在坐牢嗎?!”我的心揪起來。
“大哥……先別說這些,我中槍了,你快來烏泉衚衕接我……疼死我了。”
放下電話,趕快開車過去。
好好的,怎麼在外面了,玩越獄?瘦子有這個膽量?我去,他只是個小偷,小偷的秉性是不會變的。我趕到時,瘦子癱坐在陰暗的角落裡,腿上和腰部都有中槍,血流一地,他臉上蒼白、渾身髒兮兮的。一看見我,他思想放鬆,昏迷過去。
去醫院!
淩晨四點,瘦子醒了,我在他身邊坐著。
“大哥,你救了我,兄弟謝謝了。”
“你別激動。”我按著他,不讓他坐起來:“到底怎麼回事,鬍子說你坐牢了,你越獄了嗎?”
“我沒越獄,我也沒那個膽子,是警察故意放我出來的,說查無實據,讓我回去。但這幫王八羔子太陰險了,我剛出監獄就有一輛車從後面過來,開槍追殺我,好不……好不容易我才撿了一條命。我進了下水道……大哥,這些條子是想要我的命。”
混蛋!做事也太卑鄙了!他們要我兄弟的命,就是做給我看的,我的死亡訊息……之後,就是對南城的清洗,高縐一定也有份,上次對他的威脅讓他爆發了。
“大哥。”瘦子有氣無力的:“我知道你答應過韓老頭,不涉及黑幫的事。可是你不宰人,別人就會宰你。”
“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
他笑著:“大哥,別這麼說,咱們是過命的兄弟,有難同當。但你現在不能再心慈手軟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忘蛇爺的囑咐。聯合北城的海鷗、東城的賈彪,一起對付這些混蛋,還有一個三水幫。軒城的幾大勢力能存在這麼久,是因為大家在危急時刻都能團結起來,以至於政府不敢輕舉妄動,你可以以三家的勢力去見嶽天放,四家聯手,沒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你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你想讓我……”
“直接幹掉魏長生。”他說:“就像你幹掉卓一毛一樣,你越手軟,他們就越猖狂。”
可讓我怎麼做呢?韓同都人事不省了,答應過他的事情,能輕易悔改?郭如海也在幫我從商業開啟渠道,我不能失信於人。我真的再殺人,那……天吶,這實在是太逼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