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說魏長生奪走我母親麼?這明明是你自己先放棄的,人說話得要臉,ok?難不成一個女人不能和你在一起就要勉為其難成為你的情婦?說不要臉?哼——確實夠不要臉的。
他繼續走著、繼續說著:“也是我自找的,自己的選擇問題,如果我堅持和你母親在一起,魏長生也不會有機可乘。”
他說的這些故事,我真只當故事聽了,可遠不是我預料的故事,我想知道更多,於是……我不得不問:“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對不對?”
費宇橋的眼珠在眼眶中抖了抖,停下腳步,他眼神迅速從我身上轉移出去,笑的很假:“呵呵,你真能想,你在說什麼啊。”
“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和瑩瑩在一起,難道她不是我的親妹妹嗎?”
他的拳頭緊緊攥著,全身在風中激動,咬牙挺著:“沒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怕承認了之後就失去了現有的家庭?”看他的神情,我知道自己猜對了,也想哭、也想陪著他一起激動:“我知道我說對了,是不是?你是我的父親,魏長生不是,你一直和我母親有牽連,其中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對我撒謊了。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拉拽著他,好似一個孩子對自己的父親撒嬌。我知道他一定就是我的父親,我有權利對自己的父親這樣,每個孩子都有這樣的權利,盡管他偽裝的透透的,把自己裝成一個聖人。要是有可能,我願意和他去做親子鑒定,但我知道,費宇橋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費宇橋哭的更厲害,眼淚嘩啦啦地流著:“我想不到你會出生,我以為魏長生會讓你生不下來。”
他真是我的父親。
費宇宙橋隱藏了這麼多年,擔心別人知道這件事。最後,還是被我知道了,我……知道而已,足夠了,我不想去破壞他現在的生活,就當我從來沒有過父親。我不想讓瑩瑩過分傷心,她和我發生過關系,要是知道自己和哥哥在一起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她會承受不住,會想不開的。隱瞞下去,我幫著他一起隱瞞。
可是,我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費宇橋知道嗎?
“你母親的死因?”當我問他時,他的反應正常:“不知道,那年她和魏長生一起去度假,回來以後我才知道這件事,我傷心了很久,也懷疑過魏長生,找人調查過他,可一無所獲。在魏長生來到軒城以前,沒有任何有關他的資料。有人說他和黑幫販毒有關系,可我沒有證據。說實話,他對你很好,從小就對你好,我已經很滿足了,你母親也走了,我不想徒增煩惱。”
我點了煙,抽著:“可我現在煩惱太多了,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離不開魏長生,他是個毒販,這我知道,但我相信母親的死也和他有關系。這個人很不簡單,他之前在邊境活動,突然來到軒城,恐怕不是單純為了楚家的錢,有別的事情,我到現在還沒摸清楚。”
和費宇橋走在一起,和一個膽小、懦弱的男人走在一起,我有前所未有的親切感,他不承認,我也不點明,就這麼走在沙灘上,重溫自己沒有得到過的時光,這太美好了。我希望有更多的時間與他散步、獨處。起碼——有一個父親總比沒有好,我不奢望他能給我任何財富,只需要心理安慰。看的出來,費宇橋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表人才,他五官端正,身材保養的也好,就是啤酒肚大了些。
呵呵。
我的母親愛上他,也是情理之中。
走了一陣,沉默了一陣,我們總也聊不到感情的事情上,只以魏長生這個人為中心點亂說一通。最後……最後的最後,話題又扯到費瑩瑩身上來。
“答應我,別和瑩瑩在一起,好嗎?”
我點頭,答應他:“可以,我不會和自己的妹妹結婚,我會保護她,她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這樣,費宇橋心裡踏實了,他的無言微笑就是最好的證明,也是對我這個做兒子的認可。我們從東邊走到西邊,又從西邊走到東邊,到他快離開時,我說出難以啟齒、卻十分想說的東西。
他在開車門,讓我別送了。
“爸,路上小心點兒。”我的心在顫抖,眼淚往肚子裡流。
費宇橋眼睛紅紅地,腳步停頓一下,他迅速鑽進車內,生怕再讓我看到他的臉。停頓了十多秒,汽車的引擎才啟動,他在後視鏡沖我張望,用手抹了一把眼淚,留了個笑臉給我。
再見,爸。
在風中,我靜靜地立著,宛如一尊雕塑。
還有兩天,我們要離開這個地方,回北城去。
下雨了……天氣糟透。
當晚,我接到一個來自費宇橋的資訊:我幫你對付魏長生,他身邊有我的朋友。
還是算了。我回複資訊:不用了,我不想你也牽扯其中。
三分鐘後,他發來資訊:相信我,我一定要幫助你,我已經派人調查當年那件事了,給我點時間,你別介入進來。
不介入,是讓我平平安安的,真溫暖,有父親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這種感覺深遠,又有撲面而來的味道。資訊,我沒在回,他要這麼做,我當然高興,父子聯手就更厲害了。
我得把視線轉移到白燕身上去,既然莉姐不真心幫助我,那我就自己調查,一個個弄好那些女人的指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