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還有件事。”
“什麼?”
“火燕的惡作劇,你不打算追究了嗎?”
我有想過,火燕勢單力薄,她可能因為錢,可能因為把柄在魏長生手裡。我是男人,該大度些,況且事情也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已經死了一個黑燕,我不想再有女人因為我而死。
“算了吧。”
兩天後,訊息有了結果。瘦子只要去黑市打聽一下便可以,這件事已經沸騰開來。新人不是別人,正是李仲豪,他給了新來的市委書記好處,對方同意他去搶海鷗的地盤。李仲豪是有槍有人的毒梟,拿下北城這塊肥肉,他更可以大張旗鼓地去做不法勾當。這下,海鷗可就危險了。
週三晚上,陳永坤約我去打麻將,我不會,但還是去了。說是打麻將,其實也是給我提個醒,我給他的口頭協議,已經有些天了。我在門外沒進去,等他打完出來,我陪他去桑拿按摩。
“你居然連麻將都不會打。”
“沒學過。”
“你該學學。”他趴著,讓一個女人站在他背上踩動,樂的開心:“呵呵……最近有什麼見聞麼?”
“你的訊息可比我靈通,還問我。”既然提到了,我也不妨直說:“北城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
“李仲豪要和海鷗開鬥了。”
“沒錯。”他嗯嗯地,手指點點背後:“輕點兒——媽的,你是按摩還是踩氣球啊,我這可是人肉,不是沙包。”
“好的,坤哥。”女人一隻腳在軟墊上,只用另一隻腳去踩揉。
“新來的書記吃了李仲豪不少好處吧?他們會動槍麼?”
“動不動槍我不知道,死幾個人還是可能的。”陳永坤輕蔑地回答著:“向來軒城就是一盤大棋,新官走馬上任,總要拿自己的人安插進來。他們鬥的越兇,我們的日子就越好過,其中的道理,想你不是很明白。”
“這我懂,你家老爺子就是在這種鬥爭中漁利的。”
“透徹!”他笑眯眯:“怎麼?你對這事兒也有興趣?”
“希望海鷗別出事就好。”
“嗯?”陳永坤轉臉看我:“你……你不會搞上海鷗了吧?”
“沒有。”
“兄弟,作為哥哥,我奉勸你一句,黑幫的事情,少攙和。指不定那塊雲彩有雨的,軒城的形勢是瞬息萬變的。這次是海鷗,下次可能就是別人,你自己都自身難保,即便是和海鷗上了床,也別牽扯進去,保住小命最要緊。”
我還是放心不下,我對海鷗真有好感,不希望她出事:“坤哥,什麼時候他們發生事情,你告訴我一聲,可以嗎?”
陳永坤讓按摩女都走,坐起來,點煙:“沖你叫我一聲哥,這事兒我幫你看著。但也只是看看,我是不會插手進去的。你知道不知道?我上次救你,殺了李仲豪的女人,那是私下裡,他不會和我計較。這次是明面兒上的,還是人家的飯碗,你聽說過一句話麼,你斷人家財路,人家要斷你生路的。更何況他李仲豪巴結上了書記,我老爸是省財政廳的廳長,這不錯,可縣官不如現管,懂麼?”
他的忠告,我聽進去了,但……我還是不放心海鷗。
下班後,我和瘦子等幾個兄弟在一起下館子,他們有說有笑,沒人提我在監獄裡誇口一百萬的事,這是照顧我面子。幾天後,有更多的兄弟從監獄裡出來了,都來找我,他們有我寫的天籟地址的紙條。現在,我還真沒什麼好工作分配給他們,我自己也就是個破副經理罷了。
現在是十幾個兄弟了,都有靠山,他們剛出來,想蹭我一頓飯。
“大哥,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讓哪個女人折騰的累了?”一個人說。
其他幾個人痴痴地笑著。
“山子,我不想海鷗有事。”
“大哥,你……”瘦子撓撓頭:“你讓我怎麼說呢,就咱們眼下這個處境,自己能保住飯碗就相當不錯,你不是還和魏長生鬥的死去活來的嗎?何必摻和進去人家的事,不值當,就一個女人。”
“都給我想想,有什麼好辦法。”
“不是一定沒有。”一個男人說:“魏哥,兄弟在南城混的,跟的是鐵頭,老大是卓爺。”
“卓一毛?”
“是的。”他點頭認可:“你想保住海鷗,難比登天。可這件事要是有卓老大的幫助,與海鷗兩邊合力,市委的人也不敢不買兩方面的面子,李仲豪不敢輕舉妄動。”
瘦子放下筷子:“如果真想搞,就必須趕在李仲豪動手之前,這件事得加快了。我擔心的一個問題……卓一毛憑什麼幫我們。”
是啊,人家是一方大佬,我又算什麼人物。
之前說話的兄弟開口道:“魏哥,卓爺這個人很內斂,頗有城府。他很少插手到這種紛爭裡來。而且錢是打動不了他的,不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