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進董事會,這齊刷刷的眼神,有激動的、有故作笑臉的、有惱火的、還有木訥的……在我而來,都是一樣,胸中的鼓聲震天。魏長生的五味瓶大概打翻了,可他還在笑,有勉強在裡頭。
“魏尋歡……”
“他怎麼來了?”
“誰讓他進來的?”
“不知道,少說話,咱們看戲。”
費老站著沒動過,孫世豪坐下了,他很像……我在春燕包間內看到的那個男人。會議室的桌子上陰雲密佈,最生氣的是費老的孫女。
“爸爸。”我走到魏長生身邊,一個笑臉。
“啊?”魏長生抬頭應了一聲,接著,他表情很喜悅:“是尋歡來了啊,你過來怎麼也不和爸爸說一聲,爸爸好讓人去接你啊。”
“不用,路不遠。”我看看眾人:“有我的位子麼?”
今天過來,我不願攤牌,只是希望自己還有退路。
“這樣的人,怎麼配在楚氏。”孫世豪怪笑,手中圓珠筆轉的飛快。他倒像是這裡的主角:“哼—哼哼——”
你?孫世豪,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說我不配。那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只不過是一條亂吠的狗。
“尋歡,你等一下,這裡有事要處理。”魏長生很慈愛的說著。
我走到孫世豪面前,彎腰,耳朵湊近他,一手伏在桌面上:“這位朋友,你剛才說什麼,我似乎沒聽明白。”
他不再轉筆了:“哦?沒聽明白?那我就再告訴你,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楚氏容不下你這樣的人物,你可以——”
啪!——老子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你!!——”孫世豪猛然站起:“魏尋歡,你敢——”
有好幾個人都跟著站起來了,費老更是一動未動地站著,眼睛瞪的圓圓地。
我指著他鼻子:“告訴你,我現在還是楚氏唯一的繼承人,我在這裡還有股份,算上我母親和我爺爺的那份,我有權利隨時讓你滾蛋。別在我面前誇誇其談,說什麼道義,別人可以,你不配。”
他牙齒咬的嘎嘎作響,粗氣聲打在我面孔。
“坐下吧,蠢材。”我按住他的肩膀,沿著他身後一直走,拍拍各位董事的肩膀:“我知道,很多人對我不滿,對我有意見。我心裡和明鏡似的,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會是一場陷害。”
“陷害……哼。”一個留著鬍渣的中年人在嘲笑。
我已經來到他的背後,雙手貼在他肩膀上:“這位就是趙董事吧?”
“有何見教?你該不會也來打我吧,呵呵。”
“我當然是不敢打你的,您是長輩。可您也得有個長輩的樣兒,無端猜疑只會讓您變成一個……一個傻瓜。”
他火冒三丈:“魏尋歡!你可知道我——”
我拍拍他後背:“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您是楚氏的老人了,當面被罵傻瓜是心中難平。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此刻的心情比你壞太多了,我和你一樣,都是有脾氣的人,而且……我的脾氣比你壞。”
“尋歡。”魏長生神色嚴厲:“你怎麼可以在董事會上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