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魔城外的某片密林中。
到處都是斷木,地面上佈滿數十丈的巨大溝壑,極細的粉末在地面上鋪上厚厚的一層,隨風而起。
在這裡赫然便是發生了一場大戰。
地面上的某個深坑之中,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四肢扭曲的倒在了地上,此刻他一身黑大氅上全是刀痕,隱約有鮮血流出。
他緩慢抬起雙手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他的臉上有一道足可見骨的傷痕,看起來恐怖異常,不過這張恐怖的臉龐卻依舊平靜異常。
在他的對面十餘丈外,半跪著一個青年,青年也一身黑衣,他嘴角有血跡流淌,面無血色,但一雙眸子異常的明亮銳利。
他緩緩站起身來,向前走去,他和對面的高大的男子都成了強弩之末,但是他還有另外的手段,是那一雙隱藏起來的眸子。
“師父,”謝峰對著眼前高大的男子說道,“從邪風的死的那一刻,我覺得我們的關係就扯乾淨了,誰也不欠誰。卻不曾想我意外流落到西界,您再次出現,幾次三番要再次殺掉我,可是我不能死,我還有牽掛,所以還望您不要怪我。”
咳咳
陳翌咳出一口鮮血,抬頭說道:“小風,似你以前那種優柔寡斷的性格是走不上巔峰的,希望殺了我能夠證的道心,如此,我死得其所。”
齊鳴雙眸猛地閃爍而出一道灰色的光芒,陳翌的身上的靈魂瞬間顫慄,而後化為一道黑色光芒融入到謝峰的眼眸中。
他到了北界之後,發現魂花能夠提升魂瞳的瞳力,輔助修煉,所以進步神速,修為已經到了聖嬰境四轉,再加上陳翌這段時間受鄭宜的差遣尋找他,才被他設計埋伏。
謝峰低頭看著倒下的師父,喃喃自語的說道:“師父,你錯了,我修煉從來都不是為了站在巔峰……”
碧空湖中心的島嶼上,鄭宜正坐在閣樓之上與邪高飲酒,敏銳的感知讓他臉色一變,驀然起身,身影瞬間消失。
邪高也站起身,目視鄭宜離開的方向,挑眉不語。
不一會兒,鄭宜出現在了陳翌的屍體前,臉色陰沉,如萬長厚的烏雲。
齊鳴並不知道在西界的某一刻和謝峰的距離如此近,他此刻已經在城中打探到了碧空湖的大致情況。
碧空湖佔地數十公里,常年被濃郁環繞,對一般的修煉者來說是一禁地或者說是死地,因此湖中的具體的情況齊鳴很難調查。
不過因為這碧空湖常年被濃霧覆蓋,齊鳴可以利用冰瞳的瞳力在濃霧中隱藏身形,這乃是最利於他的地方。
基於此,齊鳴在打探清楚碧空湖具體位置後,就直奔碧空湖而去。
碧空湖中坐鎮的聖嬰境的強者就邪高一個人,其他負責一般俗務的都是修為在聖丹境的一些強者,這些強者都是狂魔宗的一些內門弟子,在這裡做事可以賺取貢獻點。
齊鳴曾修習過斂息術,很輕易的瞞過了邪高的感知,潛入島上,悄無聲息的解決一個銀丹境修為的強者,直接搜魂,然後將此人的外衣脫下來穿在身上,掩飾身形。
若是能夠偷偷的將師父救出,就不和邪高硬拼了,邪高此人修為在聖嬰境九轉,就算受創了,也能站殺聖嬰境八轉的強者。齊鳴這段時間雖然突飛猛進,但真實實力也僅堪比聖嬰境六轉的強者,若真的戰起來,估計逃都逃不掉。
裝扮成島上弟子的齊鳴漫步來到了島的正中心,來到一個通往地牢的入口前,此處有兩個金丹境的弟子看守,左側那個伸手攔住了他,“站住!”
齊鳴雙手猛地一結印,將自身靈魂分成了兩份,施展出邪靈術,同時控制住了二人,然後命令道:“若是有人前來,及時通知我!”
“是!”這二人的雙眼已然變得空洞,明顯被控制了,這時也只能被齊鳴驅使。
齊鳴則是邁步走近地牢,地牢中漆黑無比,每隔數十丈才放置一個夜明珠,散發著淡淡的幽光,像是鬼屋。
地牢中的地面和牆壁都是由青色的石塊堆砌而成,上面隱約有符文閃爍,顯然是佈置了禁制。
齊鳴往前走出十餘丈後,就是向下的臺階,他加快了腳步,儘量在被人發現之前將這個地牢探個究竟。
齊鳴估摸著走到地下約二十幾丈時,看到了一排排有精鋼佈置的牢房,一個個身穿囚服的犯人坐在其中。
齊鳴對用視線一一掃過這些人,並不認識。但他能夠感覺到這些人身上氣息雖萎靡,修為竟然都到了聖嬰境,不過聖嬰貌似被一種秘法給限制了,修為發揮不出來,不能夠破開這囚籠。
他要找的人是師父,確認不是後就繼續往前走,不多時,就走到了盡頭。
在盡頭處,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的身體被數條鎖鏈穿過,被掛在囚籠的中間,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齊鳴的視線穿過此人擋在臉上的凌亂頭髮,瞬間認出來此人就是他未曾謀面的師父,他看到師父如此悽慘的模樣,忍不住悲從中來。
陳悠感覺到齊鳴的情緒波動,緩緩抬起了頭,那張臉因為常年見不到太陽而變得蒼白如紙,而且十分髒亂,身形更是瘦弱嶙峋,十分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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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齊鳴輕輕叫一聲,將遮住臉龐的帽子往後掀開,露出了齊鳴本來的面目。
陳悠被抓之前只留下的傳承,那些投影的確見過齊鳴,但是他本人是未曾見過的,他聽到齊鳴的喊聲只是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眼前這個青年獲得了他的傳承了。
想不到都被囚禁這麼久了嗎?連徒兒都找來了!陳悠心裡想道。
“你怎麼來了?”陳悠出言問道,常年不說話讓他的嗓音變得有些生澀低沉,他知道自己被囚禁的地方位於西界正中心,十分的危險。而且他此問還可以辨別此人是不是接受自己傳承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