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算錯了,韓忠磊的確是個懦弱膽小的鼠輩,根本不足為慮,但他身邊的那個老頭,切切實實的是老江湖。
兩個人,一輛車,韓忠磊還是伶仃大醉的模樣,似乎只要我們有勇氣翻臉,就已經可以死死地吃下他們兩人。
可現在看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一切都是示弱。
老頭是故意的,而且這種故意還是在韓忠磊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安排,巧妙地利用了我們對韓忠磊的輕視,讓我們輕敵,翻臉,埋伏在不遠處的人手再殺出來控制局勢。
我們沒有準備,人手也太少,根本不能抗衡。
韓畫音來到我身邊,伸出手握住了我捏地死死的拳頭,輕嘆一聲笑道:“老狗護主,果然名不虛傳,韓忠磊的父親安排你照料他,果然是有道理的。”
像是在罵人,可老頭根本就是聽誇獎一般得意地笑了起來,他說道:“韓畫音,你竟然知道我的稱號,不簡單啊,實在為你可惜,要是出身好一點,也不至於到這一步。”
韓忠磊已經站起了身,他滿頭大汗,之前趴在地上又沾惹了一身的灰塵泥土,再不複之前的瀟灑帥氣,看著無比狼狽,他茫然地環顧四周,這才顫抖著問道:
“這都是我們的人?我們安全了麼?”
此時,狼藉的草地上站著十多個手持球棍的漢子,他們從車上下來之後檢查了一下在地上呻吟的人是否還有反抗能力,之後既不追擊,也不動作,安安靜靜地等待,很專業。
老頭諂媚地笑著,彷彿在搖著一條看不見的尾巴,他笑道:“少爺放心,這都是我們的人,我們安全了。”
韓忠磊近乎感激地看著老頭,點頭說道:“多謝你了趙爺爺,我回去之後一定讓我爸爸好好獎勵你!”
說完這句話,他惡狠狠地指著我和韓畫音說道:“把他們倆都殺了,竟然敢對我動手,我現在就讓你們知道惹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十多個人提著棍子朝我們走來,老頭急忙對韓忠磊耳語,韓忠磊臉色變了一下,這才喊道:“等等!”
他們停住了,韓忠磊冷哼一聲說道:“算你們命大,媽的,綁著帶走,我都有用。”
我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我自然是交給那個什麼閻老大,而畫音是他們討好某個人的籌碼,自然不能出一點差池,我低聲說道:“畫音,是我沒用,對不起。”
她握著我的手,輕輕笑了笑,然後環著我的腰輕輕抱著我柔聲道:“不怪你,你好好堅持下去。”
我愣了一下,這眼看就要被抓,哪裡還有什麼活路?
韓畫音已經動手,她伸手從我腰間拔出了不離身的匕首,猛地退了兩步,我連搶奪都做不到,她就已經把匕首橫在了脖子上,她笑著對韓忠磊說道:
“韓忠磊,立刻放了他們,否則我就割斷自己的喉嚨,讓你們那些卑鄙的計劃見鬼去!”
韓忠磊臉色一變,喝止了他的手下,他還沒說話,老頭就上前冷笑道:
“你不過是一個私生女,一條命值幾個錢?還好意思拿來威脅人,都不覺得可笑麼?”、
韓畫音冷眼瞥著他,說道:“我韓畫音一條命有多少價值,自然不是你這條蠢狗能知道的事情,但如果我死了,你去嫁給那個大人物麼?”
老頭臉色一變,略微沉吟之後寒聲道:“給臉不要臉,真以為自己獨一無二?”
韓畫音不再說話,冷冷一笑之後手上用力,鋒利的刀鋒便已經劃破了她素白的脖子,鮮紅的血從她纖細的脖子上流下。
我心中大亂,喊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