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二十多個人來到機場,曾韻和曾雄正坐在候機廳裡等候。
刀疤的人就在四周,他在後排抽著煙,機場的保安待在角落裡看著,不敢上前阻攔。
事實上,好幾排座位,除了曾韻曾雄坐著的第一排之外,其他的位子已經被刀疤的人坐滿,沒有一個乘客敢到這邊來。
我們二十多人的到來給這裡本就顯得壓抑的氣氛再次添進了一股子火藥味。
馬哲帶著人守在一邊,我徑直朝曾韻走去。
見我到來,曾雄曾韻起身迎了過來,和曾韻略微一個擁抱之後,曾雄對我伸出了手,這個曾經在陽城呼嘯一時的梟雄,此刻一臉的從容平靜。
我有些愧疚,屈身一躬之後,我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曾雄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擔憂地說道:
“什麼對不起的,沒有你,我和韻兒根本沒機會再活著出來,如今我們能安全離開,要感謝你。”
我喉頭一塞,什麼都沒能說出來,曾雄拍拍我的肩膀,嘆息了一聲說道:
“我們倒沒什麼,換個地方從頭開始,可是你啊,溫瑜,你今後的處境會更加艱難,你重情重義,我很欣賞,但今後務必不要沖動,好男兒要能忍辱吞氣,你記住了麼?”
我抬起頭,曾雄笑眯眯地看著我,我能說什麼呢?我只能用力地點了點頭,曾雄笑了笑。負著手走到了一邊,他要把最後一點時間給我和曾韻獨處。
曾韻捏著拳頭看著我,我看著她,擠出一個微笑說道:“要保重自己。”
她瞬間紅了眼睛,她畢竟不是曾雄這種歷過半生,可以輕視一切的人物,之前種種皆成夢幻,換誰都是最大的打擊,但她畢竟成長了許多,她點點頭之後再次保住了我,說道:
“你也是,溫瑜,保重自己,父親帶我去他兄弟那裡,我曾韻發誓,一定會殺回陽城。”
我拍拍她的肩膀,在她頭發上輕輕一吻,呼吸著她頭發裡的清香,我只覺得之前殺戮的暴戾之氣都在慢慢消散,我點點頭。
她脫離了懷抱,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不會比我弱小。”
寄託?囑咐?還是要求?
或者都是,我笑了笑說道:“之前都是你保護我,你再回來,我保護你。”
她伸出小拇指道:“一言為定,我要你保護我的下半輩子。”
我勾住她的小拇指,“一言為定,你的下半輩子,由我來保護。”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她走了,在一個親吻之後,和她的父親一起走進了登機口。
我心中空落落的,對他們來說,如今仇敵雖然已經死了,自己卻被昔日的盟友奪走一切,逼得遠走他鄉,不由地,我捏緊了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我要保護她的下半輩子。
“喲,人都走了,還在這扮痴情呢?”刀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轉身看去,他的幾十號手下驅散了這個候機廳的人,關掉了門。
馬哲王傑分立我的左右邊,我的人都站在我的身後,雖未拿出家夥,但殺氣威勢之盛,猶勝刀疤手下的數十人。
刀疤的人圍住了我們。
我淡淡說道:“刀疤哥有什麼事麼?”
刀疤抽著煙,吐著煙霧,斜眼覷著我微微笑道:“也沒什麼要緊事,你的人之前對老闆圖謀不軌,我今天是來討說法的。”